说是要带个人去同济堂,但蒋沐沐思来想去却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府上人被方春华荼毒久了,九成都染上了类似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习性。
对她这个新上任的半个主子总是瞧不上。
剩下像彩云、琉璃这样直率赤忱的人,她再没见过第三个。
蒋沐沐出神想着,仿若无人似的走在大街上。
全然忽视了跟在身后,随她一同去乘坐马车回府的傅廷安。
傅廷安微微低头看向自家嫂嫂,高出的一个头,正巧能看见对方头上的发饰。
耳朵上戴的是月光玛瑙制成的水滴耳坠,白得像是月亮。
与她脖颈出雪白的肌肤相称,一时竟分不清到底孰真孰假。
谁才是真的“皎若云间月”……
傅廷安:“!!!”
惊觉冒出的念头过于荒唐,傅廷安急忙收回眼神。
真是疯了!
祖母让他时刻照看嫂嫂,可不是这般“看”的!
傅廷安胡乱想着,忽然看见道疾影掠过。
身边人一个趔趄摔进他怀中,淡淡的胭脂香味萦绕在他鼻尖。
“嫂嫂,你没事吧?”
傅廷安不明所以,看了眼越跑越远的男子,心想着自家嫂嫂有没有被撞坏,终归放弃追上去。
蒋沐沐摇摇头,站稳后与傅廷安保持好距离,一摸腰侧空落落的。
大事不妙。
“遭了!钱袋!”蒋沐沐面露焦急。
“钱袋?”
傅廷安恍然大悟。
远远遥望长街,那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怕再难追上。
又不忍自家嫂嫂忧心,宽慰道:“一些银子而已,丢了便丢了吧!咱府上多的是!”
“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儿!”蒋沐沐快步往前走,早已偏离了马车停驻的位置。
“那里面装着祖母给的国公令牌!”
“若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干了坏事,咱们府上自是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件事的轻重,傅廷安还是能够分辨出。
神情瞬间严肃起来,“那人既然已经跑不见了,嫂嫂这样漫步目的地找也无济于事。”
“不如我去报官?”
“只要将这件事闹大,让大家都知道咱国公府的令牌是被人偷了,即便出了什么事,也赖不到咱家头上。”
话音刚落,两人步入另一条长街,蒋沐沐裙角边传来股拽力。
低头一看,一个头发蓬乱,面目黢黑,衣衫破烂的小叫花子,正用他那脏兮兮的小手轻扯着她的裙角。
小叫花子看上去约摸十五六岁,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话要说。
却被傅廷安一脚踹开,“去去去!哪来的花子,别弄脏了我家嫂嫂的衣裳!”
小叫花子狠狠撞到后面土墙上,面部狰狞了一会儿,又凑了上来。
傅廷安见状打算故技重施。
蒋沐沐赶紧拦住他,“咱们先前说的话才过几个时辰?你就忘了?”
“他又没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何故遭你拳打脚踢的?”
想起之前做出的承诺,傅廷安哑口无言,不情愿地放下脚去,直勾勾盯着小叫花子,目光阴鸷。
但凡他敢做出不轨之事,就把他脑瓜子踢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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