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不语，松开了他的手。
等到桌上所有盘子里的汤汁都淋进碗里后，陆玉龙竟然将碗倾斜过来，用里面的汁水淋在盘子里，像是在洗盘子。
而后，他又倒了回去。
“真是完美的艺术品！”他赞叹着。
他扭头看向站在他两侧的莫问和莫雷，问道：“怎么样，这个孩子似乎很听话，给什么东西都愿意吃下去。”
刚刚的那些汤汁正顺着小口流进空洞的脑袋里，这样的婴儿要如何拒绝这一切？
他接着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莫问牵强地点了点头；莫雷则是愈发不安，选择沉默，也是所谓的默许。
陆玉龙的指尖浮现出淡淡的绿光来，他伸手捅向自己的胸口，随之，他从里面掏出一团暗红色的物质，上面沾染着白色的黏液。
莫问看到这个东西，胃里瞬间翻江倒海，朝着地上呕吐起来。
陆玉龙不屑地看着弯下身子的莫问，“莫问大哥，刚刚你应该吐进碗里的，我想你的孩子会喜欢那个味道。”
随后，他看向正皱着眉头的莫雷，建议道：“如果你也有呕吐的感觉，请不要浪费你弟弟的食粮。”
莫雷不语。
陆玉龙将手里的黏液送至婴儿面前，从它空洞的眼眶里使劲塞进它的脑袋内。嘴里不忘提醒道，“也许我还是他的干爸爸。”
随后，他在莫雷皱着眉头沉默的时候，瞬间将他泛着绿光的手刺进对方的胸膛。
“不好意思，忘记让你做好准备了。”
他眼角微微弯着，从莫雷胸口拿出同样是暗红色的物质，上面同样粘连着黏液。
他将其展示在莫雷面前，炫耀着说：“看，生命就是这么恶心的东西，任何有贪念的生命都是这个样子。”
莫雷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明白陆玉龙刚刚为何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因而颤声问道：
“没有贪念的生命是什么样的？”
“那谁知道，找到我的人，谁没有贪念？”
陆玉龙没再看莫雷，而是伸出另外一只手，其掌心也开始泛着绿光。他将指尖捻着的生命放到手心上，不断揉捏着，似乎想要做出完美的图形来，却迟迟不得心意。
“算了！”
他带着埋怨的怒气将其融化在掌心，而后，又用另一只手从嘴巴里扣出来，反手塞进莫问微微张着的嘴巴里。
“尝尝吧，这就是吃掉儿子的感觉！”
莫问因为陆玉龙的暴力动作开始咳嗽，十分想要拒绝刚刚进到嘴巴里的东西，却已经为时已晚。
“做什么，要拒绝你儿子的好意吗？”
“我...咳咳...我不要我儿子的命！”莫问申斥着他的想法。
可是陆玉龙却摇摇头，“每次我遇到儿子愿意给父亲献命的案例，所有的父亲都无一例外拒绝了儿子的好意。可我是交易的中间商，不是交易的领头人，无法偏袒任何一方。不，或许我在偏袒儿子吧，毕竟他们的孝心我实在无法拒绝。”
他看着莫问惊恐又后悔的眼睛说道：“莫问大哥，你知道吗？当父亲的，总是想着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自己的儿子。他们的行为惹得儿子愧疚万分，为了所谓的孝心要把一切还回来。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儿子是受够了父亲的控制，受够了父亲平日里无声的压力，才终于变得垂头丧气，什么礼物都不再奢求。”
“不信你看看，”他指着碗里的婴儿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新儿子，他有想过要来到这个世界吗，有想过要体验所谓的亲情吗，愿意当你的儿子吗？不见得吧，因为他觉醒不了能力，无法成为佼佼者，注定要一辈子陪着他那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林子。”
“不是的......”莫问低声辩解着，却是有气无力。
“不是？”陆玉龙嘴角一咧，“放心吧，莫问大哥，我愿意让他跟着我，以后正好管理这个村子的警局。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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