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好胆!”
卫广一脸的羡慕:“我在长安若是有会任之家,那些官寺贵第的权贵都要高看我一眼,谁还敢瞧不起!”
“谬言。”
张骞的神情更是激荡:“我手里若有会任之家,立即带领数十人前往黄河以西,刺杀阻挠大汉通往西域的匈奴休屠王,大丈夫当搏一个青史留名!”
“你们......”
郭解无奈:“莫要胡说,本吏手下何时有会任之家,都是一群惩恶扬善的义士,只可惜报国无门,暂时委身于乡野,如今追随本吏护卫长安的稳固,皆是官寺的属吏亭卒,记住了,他们如今是官寺的人。”
卫广闷闷不乐,官寺的亭卒哪有会任之家威名赫赫,官寺都会忌惮,说不定天子听说了都会心惊。
每每想到,天子因为会任之家一直记住他,更加的郁闷。
张骞扼腕叹息,直呼可惜,一群精通刺杀的死士偏偏做了亭卒,着实屈才,理应带着死士前往西域。
郭解瞧见两人的神情,怎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无奈一笑,暂住在张骞、甘父的屋舍,静待莽通带着会任之家的游侠儿过来。
藁街都亭的亭卒焦躁等了一天,没有等来赴任的郭解,人不来,逼迫他告退的良策没了用处。
郭解站在闾里门口,等来了莽通和会任之家的游侠儿。
大雪连续下了几日,闾门附近全是积雪,到处一片白茫茫,没有一道人影,只有覆盖积雪的夯土里墙。
一辆白布盖轓车出现在闾里门口,御车的人不是籍少公,换成身材魁梧的莽通。
他似是不怕冷,冬日里穿着一件短打,赤着粗壮臂膀,一手拿着辔绳,一手拿着铁椎,脸上有着浓密的须髯。
白布盖轓车的后面,跟着三十名游侠儿,皆是穿着绛服,腰胯二尺剑,脸上黥着一道骇人的印记。
郭解仔细瞧几眼,很像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画‘社神护魂图’中的社鬼。
社是地祗,社祭祭祀的社公代表阴主,主刑杀。
社鬼是主刑杀的鬼,隶属于社公。
莽通翻身下车,带着众多游侠儿跪在地面:“拜见社公。”
社公?
我?
郭解欣喜不已,按照大汉的军制,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三什游侠儿把郭解当成社神一般崇拜。
汉代的鬼神崇拜之风比较重,王莽镇压各地的起义军,兵力不足,释放城中的囚徒,歃血盟誓‘有不为新室者,社鬼记之’,说的是不为新朝效力的囚徒,必定被社鬼盯上,用鬼神稳定人心。
这些游侠儿虽说比不起豪强动辄数百人的族人仆僮,却是郭解值得信任的班底,更加难得可贵的一点,皆是精锐中的精锐。
张骞、卫广瞧着跪倒一片的绛服游侠儿,越发羡慕,恨不得被叫做社公的人是自己。
郭解翻身坐上白布盖轓车,正要带领所有的游侠儿前往藁街都亭。
“兄长稍等。”
卫广抱着虎皮跑过来,娴熟的挂在牛背上,喜滋滋的说道:“早在昨天便把兄长打死的猛虎剥皮硝制,避免时间长了腐烂,一张完整的虎皮包裹着拉车的牛,像是一头猛虎给兄长拉车,方能配上兄长手搏猛虎的名头。”
他的硝制手艺很好,一张虎皮完完整整剥下来,没有丝毫破损,包裹着比马更加雄壮的牛,确实像一头猛虎拉车。
郭解看着拉车的猛虎,振臂一呼:“走,去接手二三子在长安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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