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秸出门二十天,家里基本没变化。
去年那场大雪彻底融尽,无论东山、西山皆一片荒芜。
此时的景色,其实在四季中最差。
不过,他们长时间待在城市,到半山草庐还是很有新鲜感。
“寒舍简陋,要是招待不周,一定海涵。”
“是我们叨扰才是。”
“对啊,就怕给你添麻烦。”
李谟、公孙昔虽是客套话,但进到茅庐就同时看向对方,脸上都露出后悔的表情。
还真只有一间屋,到了夜里怎么睡?
大家虽然很熟,但五个男女杂居?也太不像话了。
公孙昔心想趁天还早,带李倩回县里过夜。
就在这时,莫秸突然指着左边床榻,笑呵呵介绍起来:“这床还算宽敞,夜里娘子带着两女孩睡屋里,我与李先生睡凉亭下,侧面还有两张闲置的床...”
“凉亭!”
“凉亭?”
李谟、公孙昔虽异口同声,但他们心情却截然不同。
莫秸根据两人语气,拍着李谟手臂安慰:“先生别担忧,咱们通夜生火取暖,应该不会受冻。”
“呃...”
李谟不好说不愿意。
公孙昔则指着周围,搭话说道:“此时天寒地冻,又在这半山之上,睡在屋外怕是受不住,奴家看这屋挺大的,不如想法隔一下?”
“山里条件有限,不一定好隔...”
莫秸说话的时候,看到灶后堆的柴草,或许可搭个简易屏风?
“大家赶路走累了,你们找地方休息,我先把火升起来,吃了饭再慢慢想办法。”
“奴家也来帮忙...”
“不用,你们歇着就好。”
......
公孙昔本想叫来李倩,结果连李谟都一起被请到屋外,莫秸说什么都不要他们帮忙。
这厮客气归客气,生火做饭动作麻利。
鸡是活的需要处理,而羊肉是买的现成的,莫秸根据家里现有食材,准备做个便捷的羊肉抓饭,所以料理起来也简单。
屋外院子里,小白追着鸡玩耍,李兰帮着一起围堵,一副鸡飞狗跳画面。
李倩年长不好意思加入,便在凉亭下陪着公孙昔默默坐着。
不一会,李谟简单参观后也跟过去,刚坐下就捋着胡须感叹:“这种田园生活好生惬意,我打算以后跑不动了,也找个这样地方隐居...”
“你隐居?”
公孙昔直摇头,无情提醒道:“莫先生孑然一身,而你有一大家人呢,怎么可能这般自在?不但要给父母养老送终,操心完儿女还要操心孙辈,怎么可能真正隐居?”
“说得也是。”
李谟颔首肯定,喃喃说道:“所以他学笛不久,就能作出《荒》这首曲子,看来是没牵挂的缘故,之后应该还有好曲,我真要好好教教他...”
“呵呵。”
公孙昔不置可否,跟着扭头提醒李倩,“登山能看天下小,也能生豪迈之气,希望此次来终南,你的剑舞能有精进,空了多练一练。”
“倩儿明白。”
李倩话音刚落,公孙昔又问李谟:“李四,你打算待几天?”
“这得看情况,我想教教莫秸吹笛,至少待上三五日。”
“三五日?那能学到什么?”
“那多待几天?”
李谟看到公孙昔摇头,正想补充却见她蹙眉提醒,“若是每天都如此,让莫先生一人忙前忙后,我肯定是住不下去的。”
“莫维之确实很实在,这会刚来还是先听他的,下午我再好好说。”
“嗯。”
公孙昔颔首,随即对李倩嘱咐:“你进屋去看看,哪怕帮着生火。”
“好。”
李倩进屋不久,她就端着烧好的水,以及竹制饮具出屋,说饭一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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