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也先到底是谁杀的?”

大汗金帐内,酒宴半酣,脱脱不花问出了闷在他心里许久的疑问。

朱祁镇面露惊讶,压低嗓门道:“不是大汗妃你媳妇儿杀的么?”

脱脱不花一脸认真道:“虽然我很想他死,但这事儿还真不赖我。”

“哦,我懂的,我懂的。”朱祁镇露出一个我懂你的笑容,“这事儿不能赖大汗。”

“真不是我。”脱脱不花道,“那贱女人回来以后,差点被我打出屎来也没承认,现在还躺着养伤呢,站都站不起来。”

“大汗这苦肉计可真是高明。”

“这……”

脱脱不花算是看出来了,无论他说什么,朱祁镇都根本不信,一直就在那装傻,只好嘬着牙花子叹气:“你说这事儿闹的,真叫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旁阿格巴突然问道:“太上皇,你可知也先死之前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朱祁镇道:“还行吧,我在忽兰忽失温开医馆,城里的大小贵族,但凡身体有点毛病的,基本都来找过我。唯独也先从没来过。”

“那是他谨慎。”阿格巴道。

朱祁镇道:“我还听说他自从回到忽兰忽失温,每天吃三斤羊肉,喝三斤马奶酒,夜里睡三个女人,身体差的人可干不了这个。”

“他都四十多了,还能这么生猛?”脱脱不花面带羡慕问道。

“每天吃三斤羊肉确实有点猛,我就不行,膻得受不了。”朱祁镇回答。

“嗨,我说的不是这个。”脱脱不花道,“我是说他每天夜里睡三个女人。”

“这没什么稀奇吧。”朱祁镇若无其事地道,“我也可以啊。当然现在是没这个条件了,我是说以前在北京的时候。”

脱脱不花沉默了,一仰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马奶酒。

阿格巴打圆场道:“太上皇你才二十多岁,和也先不能比。这男人啊,有时候不得不服老。二十岁的时候,站在毡帐下面能尿到毡帐顶子上去,可到了四五十岁,站在毡帐顶子上,也尿不到毡帐下面了。

“你们汉人有首著名的唐诗,怎么说的来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也先天天这么胡来,突发恶疾也不算稀奇。”

“叔叔说的没错,这不真相大白了么!”脱脱不花兴奋地道,“也先就是纵欲过度、突发恶疾而亡的,是伯颜帖木儿临时起意,嫁祸给本汗,好给他寻个出兵的由头。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娘的,本汗早就想杀他了,不杀他也要来打我,杀了他换成伯颜这小子,还好对付一些。”

三人酒杯一碰,也先的死因就这么被愉快地定性为纵欲过度而亡,翻篇了。

朱祁镇不免心中发笑,心想当年也先扶持脱脱不花当大汗还真是选对人了,看这货的智商,绝对是当傀儡的完美人选。

“说说接下来的战事吧,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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