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这病如何医治,不然,有你罪受。”孙悟空又抓住我威胁。

“给我解开,解开我什么都告诉你,咳咳。”我这浑身烟灰,头发也燎了,还咳嗽,看着着实可怜。

唐僧解开了绳子,我找了椅子瘫坐下,拿起茶壶吨吨吨喝了几口。

“大圣放心,唐长老没事,不打紧。”

“你这瘟神,谎话连篇!刚刚你还喊这病会死人,现在又说没事,我再不信你鬼话,你要有医方尽早说出,我等还能留你个全尸。”高老头也是气急败坏了。

我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长舒一口气:“我是唐人,却是来自1000多年后的唐国,本身也确实染有瘟疫,三天前不知为何突然降临到这里,我害怕被烧死不敢和村民说,又怕他们进城,只能骗他们说城里有瘟疫。这个病传染性很强,但成年人得了如寻常风寒一样,休息几天就好了,而小孩老人特别是本身有疾病的老人得了,就可能会有危险,我也没有办法治。”

听我说完,屋里人都面面相觑。

“高庄主,若真如他所说,你还是快快回去歇息吧,这人有我和徒弟看着。”唐僧见高老头脸色难看,关切地说道。

“那就麻烦二位了,还得再次感谢两位长老搭救小女,我这就让仆人安排你们食宿。”说完高老头离开,一个仆人将我们领进客房。

此时雨终于落了下来,我接着雨水洗脸,唐僧的心情也松了松:“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文赛,我叫马文赛。”我回答。

“你说你来自1000年后?有何凭证?”孙悟空问。

我站了起来,转了个圈:“你们看看,我这全身上下有一点是你们熟悉的样子吗?”

“那你如何认识我和悟空,贫僧在唐国是有些名气,倒还说的通。悟空他一个乡野山猴你怎认得?”

我瞥了眼孙悟空,那小拳头已经快攥出水来。

“有人把你取经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我从书上看到的,1000多年后所有的唐国人都知道你的故事。”

两人听罢都心生欢喜,唐僧笑道:“看来也不枉贫僧这千里迢迢的一路辛苦。”

“是是是,你取完经回大唐还开创了唯识宗,我还看过你翻译的经呢,大唐后人都会说一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唐僧念叨着然后大惊:“你知道这西天真经的内容?”孙悟空也看向了我。

“我就知道这一句,我又不是和尚。”

看见唐僧失落,孙悟空倒是来了兴致:“那老孙我呢?1000年后我怎么样了?”

“没你。”

“没我?”

“唐长老西天取经这个事是真的,然后这个故事传了1000多年,中间老百姓各种添油加醋,你就是添油加醋加进来的,真实世界没你,你只存在于书中。”

“看来那小老儿说的没错,你这后生真是说谎成性,满嘴胡言,你来吃吃我个这不存在的拳头,受受这不存在的疼!”说着孙悟空又要来挠我。

唐僧上来劝阻:“悟空,你不是曾和为师说过你是石头变的嘛,以前为师不信,今日听了文赛施主的话,为师现在相信你是石头变的了。”

“哗哗哗”外面的雨越来越大。

“唐长老,我求你件事,你能不能找村民们求求情,饶我一命,毕竟我也不是有心害人。”

“求情倒可以去求,只是这已经病死了两人,他们是否饶你,贫僧不敢担保。”唐僧面露难色。

我又转向孙悟空:“大圣,你本事大,救救我吧。”话刚说完就见孙悟空突然消失了,只听见两句“没我,没我。”在空气中回响。

“事已至此,文赛施主也不必过度忧虑,倘若最终难逃厄运,我可为你念经超度,保你不入地狱。”唐长老说完老僧入定,一脸的慈悲。

这话听得我噎得慌,然后我俩就这么坐着,彼此各怀心事,诵经声给我的安慰远远比不上外面的雨声。我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和尚突然有个想法:你们说这唐僧肉能让人长生不老,那它能不能治病呢?

时间到了傍晚,雨也停了,仆人高才招呼吃饭,高才就是之前和我换魂的那位。饭桌摆在大堂内,在座的有六七个人。有一个岁数看着和高庄主差不多,别人叫他高二伯,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是高庄主的侄儿。其他的人看起来也就十几二十的样子,都是代替各家长辈来了解情况的。其中那个腰间挎剑的年轻人叫高图,今早就是这个王八蛋从城里回来揭穿了我。剩下人也都姓高,高尚、高明的我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我当然是上不了桌的,他们给我两个馒头,让我蹲旁边候着,说吃完饭有话要问。我就蹲那看着唐僧对着一桌病秧子把水言欢,侃侃而谈,锐评王权富贵,深论戒律清规,从那偷袈裟的黑熊精一直聊到大唐盛世的风土人情,让这帮海外华侨不禁感极而悲,感慨故国难回。

正当我打起哈气的时候,唐僧一起身,转向了我:“诸位,这位文赛施主,也是唐人,而且是1000年后的唐人子孙,据他所说,1000年后的华夏,人人皆染瘟疫,或逢机遇奇缘,让他得以降临此地避难,虽说这瘟疫也傍他而来,可那全非是他本人之意啊。我等今日要将他烧死,岂不是断了我华夏后辈人在今世的唯一血脉吗?”

此话一出,在座的和我都心有戚戚焉。敢情唐僧是为了我这碟醋,才包了刚刚那一桌的饺子啊,我居然还在盘算唐僧肉的事,真该死。

“唐长老,别听他胡扯,哪有1000年后的子孙带着瘟病回来坑祖宗的?还是先让我砍他几剑,必让他说老实话。”一大桌子人就这没发病的高图精神头最高。

“你们看看我这打扮,像现在的人吗?你看我这眼镜,现在人能做的出来吗?”我又把鞋子,腰带和屋里的羽绒服都拿过去给他们看。那材料和款式让他们很困惑。

“这不够,所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等隐居深山多年,早已没了见识。”高二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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