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暖花正开,大宛皇城春风拂人面。城外的杨柳似知人意,长的格外翠绿,新抽的枝芽随风飘舞,双燕风舞。
大宛城门一群百姓相送,将慕诽包的水泄不通。她目所能及之处,尽是脸挂清泪。
但这千百人间真与她有干系的只有一人,大宛长公主的驸马,名满天下的大师――慕恭礼。
此时的他身披朝服,绣仙鹤的绯色衣裳与明黄黄的圣旨闪耀人眼,他高高在上字正腔圆宣读圣旨。
慕诽匍匐在地,地上的青石板很硬很凉,冰凉如她的心。
慕家人丁不少,三女一子。长姐远嫁,二姐推脱身体不适,她的幼弟晨起偏头疼,城外风大。他身边的小厮在她出府前,急急的告知让她一路走好。
她怀抱明晃晃一字诏书,跃过起庸山,来到大昭这边陌生的土地。
血浓于水,经过时间的冲刷慢慢稀释,亲情在淡忘。最终剩下的是一滩有腥味的清水。
当她们再想见,不过是利益的趋势,你死我亡的争夺。
立场不同,她们就没有亲情可言。
亲兄妹尚且如此,君拂颜自幼离家。她走,他未生。君拂悦与她有感情才是异常。
“外面天冷,你想回去吃东西没人会取笑你。”
君拂悦暗中翻个大白眼,油腻腻的东西也就是你这乡下的野丫头爱吃。
心里嗤笑一会儿,想起今日的正事立马又收了心,差点儿又被她给带偏了。
“曹家递了赏花会的帖子,外房重视给做了两套衣裳,我拿不定主意来请长姐赐教。”
她嘴上说是赐教,还不是想要炫耀下曹府的请柬吗?瞧她那得瑟的样子,白芍就想糊她一脸鸡汤。
君拂颜神色淡淡,“都是什么样式的?”
君拂悦左瞧右瞧,把几个字扒开合上,就是没听出妒忌的味儿。气愤的想肯定是这乡巴老不知曹家。
想着心情好了些许,“一套是紫色对襟配海棠圆襟,另一套是绯色短襟下着马面裙。”
“第二套吧。”君拂颜打量她一眼又说,“你身上这套也是可以的。银红色百花穿蝶,石青色湘裙。不必太过庄重,颜色浅些和你的年龄更合适。”
她说完就搭着白芍走了,君拂悦在冷风中打个颤。君拂颜今天是怎么了,好像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帮她挑衣裳。
第二日她穿一件杏黄色素面短裳,石榴红的襦裙,耳上坠对珍珠坠子,随着移动俏皮晃动。
女子爱美,君拂悦春夏秋冬的衣裳要用四个打柜子分别装。她喜欢艳丽的东西,越艳丽越美丽。
浅色的衣服比较少穿,身上这件是去年做的,簇新没用过一次,出门也没落主人面子的意思。
在她看来君拂颜穿的寒酸,惨白白的换来换去就那两件,但不可否认的是还挺好看的,眼光还是有的。
玉坠扶着她上马车,一路奔出成安。
君拂颜起的晚,葫芦瓢一点点舀水浇花树。杏花树长的很好,嫩黄色的叶子换为新绿色,晶莹水珠嵌在表面,风一吹坠在叶尖豆大的水珠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蕴五儿抱出一堆脏衣服,白芍眼刀子发的咻咻响。他每近一步,她的刀子就多翻一倍。进三步她盆里的水就开始飞溅,捣衣声似打到人骨头上,砰的一声打在搓衣板上,骨头疼的慌。
蕴五儿笑嘻嘻的脸拧作一团,败下阵来把目光投向新来的两个洒扫婆子。
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天天洗衣服,衣服轮过两遍后第三次上身,花粉味也盖不住从咯吱窝里透出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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