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喂她服下鬼仙调制的驱寒丸,一个时辰之后便可起作用。你一夜未睡,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司空云霆吩咐道。

“是,公子。”碧竹虽想说不乏,但看司空云霆已经别过头去,主意已定,便不敢违逆。

司空云霆瞧着复入梦乡却眉头紧锁的司空綪雪,眼神慢慢复杂起来。他猜不透她,既是如此胆小,又为何偏在暗夜去招惹此等不安。又或者,是去见什么人了么?

他取下司空綪雪额头已经变得温热的面巾,换了个冰凉的接着敷上。她卷曲浓密的眼睫被凉气刺激,微微扑动。他的目光长久地落在她病时恬静柔弱的面容上,似乎想看破她所有的秘密。她长在山庄一十四年,干净得没有一点遮掩,可她,偏偏又或许是最深层的秘密。

这个山庄,的确如她所说,似乎每个人都很神秘。只是她这样告诉他的时候,肯定是将她自己排除了的。他修长的手指顺着额上冰凉的面巾往下滑去,如丝缎一般紧致光滑的面颊,如琼瑶一般莹润温暖的鼻子,如长春花一般娇艳的双唇。他的嘴角扯起一个冷淡的弧度,目光如刀锋一般冷冽,他在心里想,她究竟知不知道她自己或许才是这山庄中最让人感兴趣的秘密。

他收回手指,十指交握,坐在她的身旁淡淡地看着她。如此过了许久,忽然听见“嘤”地一声,只见司空綪雪皱着眉头,不安地轻摇着头,不知是又陷进什么可怖的梦境还是药起了作用。

他刚要摇醒她,门外突然响起鹊喜清脆的声音:“大公子,不知小姐醒了没?早饭已经备得了。”

司空云霆打开门吩咐道:“叫醒小姐吧。好生伺候。”

司空綪雪药劲未过,仍是有些迷糊,然而清爽惯了,也强撑着身子,让鹊喜伺候洗漱。司空綪雪见碧竹不在,忙问鹊喜。

“在屋里睡着呢。要叫醒她吗?”

“估计她很累了。先别叫了,等她醒了再用早饭吧。”司空綪雪躺在榻上由着鹊喜喂着。她头疼得厉害,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梅瓣米粥。“泡壶菊花茶吧,不要放糖。”

“是。加一匙蜂蜜。”鹊喜笑嘻嘻道。

“平日都是碧竹照顾我的饮食,这会子看来,她也没少调教你们。”司空綪雪有气无力地笑道。

“是呀,碧姐姐怕我们照顾不周,得空就教着。”彩霓拿了一个绣团菊镶边软枕垫在司空綪雪背后,又取过软被盖好。窗外明媚的阳光从窗棱间照进来,铺在司空綪雪脸上,直将她的姣好面容益发映得晶莹剔透,因病红扑扑的面颊散发着惹人怜爱的娇柔。

“瞧你们一个个机灵劲,看来平日我没白下功夫。”碧竹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碧姐姐醒啦,快用早饭吧。”彩霓忙拉着碧竹坐下。碧竹简单用了点,对司空綪雪说:“小姐,我得去禀报夫人了。”

“那你把我的情况形容得再严重点,要说我害怕得很。”司空綪雪瞧着碧竹不明所以的眼神,认真地加了一句:“你听我的就是了。”

碧竹疑惑地应声而去。回来时见到司空綪雪以手支额翻着书,软被堆在一边,露出白皙的脚趾,便走过去将书合上,道:“小姐,都病了还不乖乖休息。咦,她俩怎么不在这边伺候着?”

“我让她俩去渍点蜜饯,过几天我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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