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一个沉重的成年男人,又处于失血过多的悲催状态,此刻的夏言,怎一个“惨”字了得。

但她知道,她还不能倒下去。

若不是因着今天是年初一,街道上人并不多,而她又挑了些小巷走,她这一身狼狈相,以及手里昏迷的县太爷白奉先,恐怕会引起恐慌。

夏言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回家?不行,虽说那些捕快答应了不追上来,但她也不能保证这能为她争取多少的时间。

去客栈,或者去找祁柳,都被她一一否决了。

虽说可以先把白大人放在一个安全些的地方,但客栈人多眼杂,她不知要怎么解释自己这满身血腥。

而祁柳公子那里,他既然要千方百计把她弄进大牢里,就说明他不想她插手那件事,虽然夏言还没想出是为什么。

眼下她提前出了大牢,还是不要去找他为好。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好像是往日施粥用的粥棚,破破旧旧的,看着还有些漏风。

不过,夏言看了看白大人,把他放在这里的话,用棚子里的破茅草遮一遮,在他昏迷的这三个来时辰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安顿好白奉先之后,夏言狠了狠心,把腿上、胳膊上插着的弩箭拔了出来。

把箭拔出来的一瞬间,她快速用撕下的里衣进行简单的止血处理。

一番动作下来之后,夏言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可她却未做停留,因着此处绝非久留之地。

然就在她将欲离开之际,身后响起一道有些阴测测的声音:“夏捕快这是打算,去哪?”

糟了!

夏言以为她带着白大人一起出来,起码能阻那些捕快半个时辰。

谁知这才两刻不到,穆非就追上来了!

她哪知道,穆非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白大人,而是为了,她。

夏言此时的位置,离白大人着实有些远。就算她想以白大人的性命威胁穆非,也有些办不到。

正在她无计可施之时,忽然想到怀里的眠蛊。

或许她可以故技重施,让穆非也陷入昏迷!

“穆捕快这是说的哪里话,夏某还能去哪?”夏言一边与她搭话借此转移穆非的注意力,一边悄悄把手往怀里伸去。

穆非淡淡瞥了她一眼,抱着双臂凉凉开口道:“奉劝夏捕快别想像刚才那般对付我,穆某不是白大人。”

夏言身子微微一僵,她没料到穆非这么轻易地戳穿了自己的想法。

“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怎么样?”

她的坦诚,倒是有些出乎穆非的意料。

“夏捕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穆非转过身去,也不看夏言的反应,就往前走,好像确定她会跟上来似的。

而夏言虽说确实如他所料,往前走了些许,可她却并不打算乖乖跟过去。

穆非打的什么算盘她不知道,但他身为白奉先最忠实的属下,现在不先救他,反而好像有话对她说,这实在很不符合常理。

更何况,他在不久前才与白大人合谋想杀了她,现在展示出的这些许善意,难保没有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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