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磨磨蹭蹭跟在后方走了三四步的距离,这些许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掏出怀里的眠蛊。

然而前面走着的穆非在她掷出眠蛊之前,右手食中二指凌空一点,夏言就被定在了那里。

穆非转过身,脸上带着惋惜的表情:“我还在想,夏捕快你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呢。你倒是没令我失望,就是速度委实慢了些。”

“你既然有这一手隔空点穴的本事,为什么刚刚要放我离开?”

眠蛊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自己嗖地窜回了夏言怀里。

那自是因为,既然夏言反转了这出死棋,他那好不容易才下定的,让她消失在这世间的决心弱了不少。

而且,他若是在衙门将她擒获,她便还是难逃一死,不免与他才生出的新想法相悖。

“夏捕快,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毕竟同为男子,如果夏言知道了他的龌龊想法,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穆非越是如此说,夏言心中的恐慌就愈深。

他的眼神,让她浑身发寒,不由想起小时候看到的一幕。

她的家里曾养过一只小猫,有一次她看到那只小猫在玩弄自己抓住的小老鼠,无论如何躲藏,小老鼠都逃不出猫咪的爪下。

而此时穆非的眼神,与多年前的那只小猫,竟出奇地相似。

高威县郊外,峭壁依然巍峨地矗立在林外。

看似静谧,却暗藏云波诡谲。

十几个身穿暗色劲装,面上蒙着同色面巾的人,悄悄从高墙之上利落地跃进了那座隐匿着与这仿佛世外之景的外界完全不同的幽暗内部。

另有两人直奔大门口看守而去,好似幽灵一般,到了那还在闲聊的二人身后,胳膊卡在守卫脖子上,咔吧一声,守卫便带着满脸难以置信之色,没有了生命迹象。

然后这二人如法炮制,将守门的这十来个人,一一利落解决了。

除了偶尔的咔吧声,甚至连人倒在地上的时候,都没发出一丝声响。

仔细看的话,这些人的暗色劲装袖口之上,都有着繁复的银线绣成的花纹。

二人解决完了门口的所有守卫之后,不知是不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仍然是从高墙之上跃了进去。

先前进去的那十几人,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结束了里面的战斗。

让萧与非觉得有些难缠的黑袍中年刀客,此时面露不忿之色,被捆着身子堵着嘴,扔在了空地之上。

刀疤汉子也是一样,被捆得和个粽子似的,随意地丢在一旁。

那些瘦弱的、被奴役了许久的人们,在寒风之中,好像瑟瑟发抖的落叶一般,三三两两抱成一团,脸上带着仿佛从灵魂深处而来的惊惧之色。

若有人仔细数数的话,会发现穿着暗色劲装的人,不多不少,整整十六人。

望着原本有些空荡荡的地面上那些被捆得好似肉虫子,且在不停蠕动着的人们,好似是这些身穿暗色劲装之人首领的人,眉头狠狠地皱了皱。

他抽出身上亮银色的佩刀,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些手脚上都戴着镣铐的可怜人们。

他身上冷冽的杀伐之气,让那些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只见他冲着离他最近的人,唰地一声把刀砍了过去!

那人紧紧闭上了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手上,却是轻松了许多。

却原来是,暗色劲装之人刀光所到之处,是那人身上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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