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姚湛娘子的声音忽然清越了许多,却是带着狠辣之感。
她那勾爪状的素手卡在夏言纤细的脖子上,只要稍一用力,夏言便会毙命当场。
赵乾坤狠狠蹙紧了眉头,终是没有妄动。
奇怪的是,夏言反而很安静,甚至安静得近乎诡异。
一直以来,她除了分析案情的时候,头脑还算清楚之外,其他的时候,总在给人添麻烦。
对萧与非如是,对柳大人如是,甚至对赵乾坤,都如是。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经历了那么多,夏言如果还算如从前一般,那她觉得,自己便真是废材一块了。
于是夏言动了。
她极迅速地将手伸入怀里,掏出了眠蛊。
此时她和姚湛娘子距离实在太近,而她的动作,也着实不慢。
所以,意料之内地,姚湛娘子满面震惊之色地倒了下去。
赵乾坤本来眉心微松,却在看到她手上的眠蛊时,复又皱了回去。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夏言的肩膀。
夏言余悸未消,仍在微微颤抖。
可是她笔直地站在了那里,眼神里虽有惊惧,但更多的,是下了某种决心的坚定。
赵乾坤俯下了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姚湛娘子,发现她只是昏迷了过去,那蹙成川字的眉心,才略微又见放平。
“她会昏迷多久?”
夏言以为他会问她眠蛊,会责备她冲动。
但,赵乾坤仍是如平时一般,并未对此多说什么,她不由松了口气。
“三个时辰左右。”
这只是保守估计,还要看她体质如何。
赵乾坤点了点头,示意夏言与他一起将姚湛娘子抬到一边的木板床上。
夏言看着那块木板边缘黑漆漆的不明物,暗道,这不会是放尸体用的吧?
像是为了证明她的猜测,赵乾坤笑眯眯地说道:“刚好,这几日腾出了一个木板床,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将她放在哪里。”
和赵乾坤合力把姚湛娘子抬到木板床上之后,夏言不动声色地,小心翼翼地,自以为没人察觉地,悄悄离赵乾坤远了点儿。
她以为,睚眦必报是柳大人才有的美好品质,没想到的是,赵哥也不遑多让啊。
赵乾坤哪能不明白夏言那点儿小九九,只是微微甩给她一个眼风,满意地看着夏言那纤薄的小肩膀瑟缩了些许后,才优哉游哉地走回了那把黄花梨木椅子处,给自己倒了杯早已经有些凉意的清茶。
不管姚湛娘子是不是凶手,单就她敢在衙门处袭击公职人员这一条,如果深究下去就够她喝一壶的。
就在夏言转身欲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赵乾坤一声轻“咦”。
她回头看去,发现赵乾坤又回到了姚湛娘子身畔,还在她脖子附近及耳后摸来摸去的,好似个登徒子一般。
赵乾坤一边摸一边嘀嘀咕咕,夏言凑上前去,方才听清,他是在奇怪,为什么姚湛娘子的这张脸,没有一丝贴了人皮面具的痕迹。
严丝合缝,就好像这本来便是她的脸。
可她脖子后面的胎记,又很明显是假的。
听了他的这番话后,夏言心里有了个大胆而且不太好的猜测。
为了这个猜测,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赵乾坤告辞一声,就急匆匆回到了养生堂,与柳大人细细禀明后,请了一道手谕,行色匆匆地出了县衙。
仵作验尸处木板床上的姚湛娘子,之后被转移到了县衙大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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