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离开后,柳祈从养生堂后室出来,挑眉道:“柳四,你就这么信任这个姓夏的小捕快?”
柳大人舒舒服服地靠在贵妃榻上,左有桃红喂食,右有柳绿捏肩,那模样,简直惬意得不能再惬意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懂什么!算了跟你这个满脑子算计的人说你也不懂,唉,没人理解真是寂寞啊,子期啊,你赶紧回来吧,本大人对你甚是想念啊~”
柳祈一副受不了他的样子,不过在听到“子期”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将要走到柳士先对面的黄花梨椅子边的脚步忽然顿了顿。
“此人的底细……”
“二哥你怎么这也怀疑那也怀疑的,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害我一样。”
柳大人忍不住冲着柳祈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儿,懒洋洋地说道。
柳祈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转过身,一个爆栗弹在柳士先的额头上。
“柳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小的阳鸣县衙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捂着红了一片的脑门儿,柳大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委屈极了。
正在喂食的桃红见状,忙凑上前几步,小巧的菱唇,在柳大人略有些发红的额头上呵了几口气。
本来就气儿不顺的柳祈,见到这一幕,更加气儿不顺了。
本来一肚子委屈的柳大人,在桃红颊泛羞意离开的时候,啥事儿都没有了,一脸的惬意舒服。
柳祈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一跺脚,一甩袖,转身回了后堂。
柳大人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睁开了一条线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又闭上,甚至还愉快地哼起了一首不成调的小曲儿。
出了衙门的夏言,去了临三巷。
她停在姚湛家门口,捏了捏那张微湿的手谕,敲响了大门。
在姚湛应门而出的时候,夏言出示手谕,说要对他家进行搜查。
她的猜测,是她一直忽略,直到赵乾坤说完,她才想起来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那便是,若姚湛的娘子是假冒的,那,真正的姚湛娘子在哪里?
现在的姚湛娘子肯定不会说,而且她要三个时辰左右之后才能醒,也没办法说。
那么,便只有看看能不能从她家寻到些线索了。
姚湛并未多言,闪身让夏言进去,然后关上门,走在夏言后面。
他家里面很干净,这不是说一尘不染,而是一棵树,一朵花,一点多余之物都没有。
从门口往里走二十来步,左边是一口不大不小的水井,右边则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确切地说,整个院子里,也就只有这一口水井,其余什么都没有。
再往前走一段,便是低矮的屋舍。
夏言停下,示意姚湛先进去。
里面有四个屋子,一个厨房,一个储物室,两间卧房。
简简单单,和外面一样一目了然。
可就因为太简单了,反而让夏言觉得不对。
于是她不死心地又逡巡了一遍这几间屋子,却仍是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在她放弃地低下头,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灶台那里,有些特别。
一个每天都烧饭的灶台,上面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实在太过不寻常。
夏言快走几步,在灶台附近摸索了片刻,唇角微翘。
全程,姚湛都很平静,连表情都没有过一丝变化。
甚至在夏言找到那个小小的机关,拨弄了几下之后,灶台的位置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隐约可见下去的台阶,他都是低着头,一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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