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自是仍在呆愣状态的夏言。
“差爷寻小女子何事?”
寒兰微微福身,疑惑问道。
夏言犹自愣怔着,直到红衣老鸨在她耳边大喊了一声“差爷”,她才恍如被兜头泼了盆冷水,激灵一下回了神。
寒兰已在眼前,夏言猛地想起了自己来朝凤楼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道:“寒兰姑娘,闻莺阁的飞霜姑娘,死了。”
此言一出,寒兰面白如纸,身子晃了几晃。
若不是她的婢女见情形不对,立刻过去搀扶,她恐怕便已倒在地上。
“她是,怎么死的?”
寒兰的声音颤抖着,嫣红菱唇被她咬得泛着白色。
“寒兰姑娘,此处人多口杂,并非说话的好地方。”
清醒过来的夏言,恢复了冷静。
闻言,寒兰求助的目光看向红衣鸨母,红衣鸨母叹了口气,点点头。
于是寒兰再顾不上其他,拉着夏言的手,离开了朝凤楼。
在温暖而舒适的马车里,夏言将事情的大致经过与寒兰讲述了一番,她哭得几欲晕厥,直叹飞霜命苦。
马车到了衙门口之后,寒兰焦急地在夏言之前便下了马车,不顾形象地直奔柳大人的养生堂而去。
之后,在柳大人的陪同下,去了仵作验尸处。
当那块染着点点红痕的白布掀起时,寒兰大叫一声之后,晕了过去。
柳大人忙把美人儿抱在怀里,又带回了养生堂。
一番折腾之后,时间已近黄昏。
寒兰暂歇于柳大人的养生堂,夏言则是去了闻莺阁。
对于萧与非为什么会去朝凤楼,她心中还有许多疑问。
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这件案子。
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夏言慢慢梳理出了此案的脉络。
泰禾街非第一案发现场,乞丐赵七除了发现尸体外,确实与此案无关。
死者飞霜性格柔顺,与闻莺阁任何人都无过节。而且,她的客人都对她评价良好,可谓人缘儿口碑都不错。
并且她看得出来,老鸨虽然对失去飞霜这棵摇钱树十分痛心,但她对飞霜的怜惜之情也不是假的,与她交流之时,几次愤愤然提到衙门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让其接受应有的惩罚。
飞霜的生活也比较规律,除了每逢初五与寒兰小聚,以及偶尔去街上的时候甩开跟着她的打手之外,基本上都是在闻莺阁内。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袭击她呢?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这些,都需慢慢详查。
从闻莺阁离开之后,夏言去了临西街,那里住着飞霜的相好,时清风。
低矮的屋舍虽朴素但看起来清爽干净,绿瓦红墙,有些斑驳脱色,倒也不算严重。
大门吱呀打开的时候,里面走出了一个眸底青黑,血丝满眼的年轻书生。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棉袍,脸颊瘦削,但眉眼疏朗,可以看出其若非一脸病容,样貌应是不俗的。
这,便是时清风了。
“官爷找我,所为何事?”音质清澈,不卑不亢。
夏言思索片刻方道:“关于闻莺阁头牌飞霜之死,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不知你可否方便?”
时清风脸上仅存的那点儿血色,在听到“飞霜之死”这几个字的时候,褪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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