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男耕女织,壮丁多充当苦力,每到耕作季节男子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工夫去给外人当向导,可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于是一些不是很偏远的地带就会由一些女性当向导。就这么一来二去,不少青春少女在这中间初尝爱意,苗家少女汲天地之灵气,姿色俊俏,那些男人怎肯轻易放过。可去的人很多都有了家室,那些花花公子更是出入不定,时间长了当地人也意识到想保住女孩子的名节光靠海誓山盟可不行,于是便掏出了压箱底的蛊,如果被下蛊的人辜负了清纯女子的情感就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这蛊也很奇怪,虽然是毒虫,但是放出的时候可以呈现为很多种形态,比如粉末状,这些粉尘常人很难察觉,中了蛊的人不到发作是不会想到自己中了蛊的。蛊毒有很多种,什么蛇蛊、金蚕蛊、石头蛊、肿蛊、癫蛊,根据放蛊人的目的,这蛊的效果也有所不同。情蛊可以约束情人,毒蛊则能置人于死地,药蛊可以救死扶伤,还有种蛊叫念蛊,据说中了此蛊的人记忆会错乱甚至失去记忆,那效果有点像黑衣人里面闪一下清除记忆的仪器。

我姥姥说过这么一件事,当年抗战结束士兵返乡,我们家那边从队伍里回来不少人,他们出去的时候都还是兵蛋子,临行前家里人怕壮丁一死断了香火,都赶在入伍前替自家的孩子办终身大事,所以出去的兵蛋子里面有不少人都是有家室的,当时有一批就驻扎在了云贵一带。

正所谓年少无知,那些被迫成家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叫爱,与当地的姑娘打交道时间久了难免擦枪走火,这一擦枪走火就要了亲命,在当时可是要谈婚论嫁的,家里有了一个外面还要再娶一个,在我们这边人看来是很忌讳的,于是提到再娶很多小伙子宁死不屈。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据回来的人说,那些一开始很拧的小伙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是一夜之间,突然就变成了合格的入赘女婿,他们的生活习惯、语言谈吐和本地人一模一样,更令人咋舌的是后来有人和他们谈起老家的老婆孩子,他们一概不认,就跟从来没有过一样,等到队伍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跟着一起回来。领导尊重当地人的习俗,对这种入赘的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的士兵自然也不敢多说,被问起就说是为国捐躯了,现在看来八成是放蛊下降头一类的妖术让那些男子迷了心智。

你看这书签上的字消散得了无痕迹,是不是很像粉尘一类易挥发的物质?并且大家对书签这回事都没了印象,所以说,我怀疑咱们被下了蛊,被念蛊扰乱了心智。

虽说古法里面有判断中蛊的方法,但一来我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只是了解个大概,其次古法里的材料要求极为严苛,对我们来说基本是办不到的,所以我也只能当个事后诸葛亮猜一猜。”

听了蒋筱白的叙述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知道这下蛊是怎么做到的,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书签上面的字甚至另外三人的记忆都被什么东西给篡改了!不谈手法多么骇人,单是人们对一件事情的印象能够被轻易抹去就让足以使人心惊肉跳。

想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可能藏着个虫子,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想到这我问道:“那这所谓的念蛊对人有害吗?这虫子总归不是身体里面该有的,放在里面时间长了会不会给人弄成痴呆瘫痪啥的,我这感觉有点后怕啊。这几天他妈怎么这么操蛋,我们也没招谁惹谁,为什么闲着没事老找我们麻烦?”

“副作用什么的倒不用担心。”蒋筱白的回答显得异常坚决,“蛊这种东西对制蛊的人也是有伤害的,所以一般念蛊不会刻意带上毒性。况且对方只是想消除我们的记忆,那也就不是冲着要我们命来的,没必要害怕这个。至于他为什么要抹掉记忆,为什么只保留你的,我也无从知晓,但我有一句话可以奉告。”

“什么话呀?”

“那就是不该我们碰的东西少碰为好。从上次的招魂到白影,再到这次书签,我感觉咱们宿舍里一定有什么晦气的东西。”说着蒋筱白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寒意,让人有点不舒服。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签,上面桃花跃动却不见美人,幽幽的几抹白像是要从书签里爬出来,顺着呼出的冷气一直延伸到窗外,在空中一点点地凝结成了那日图书馆里美人的惊鸿一瞥。我口中轻轻念道:

“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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