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变化再迟钝的人都感觉得出来,更不用说如景玄泽如此这般敏锐的当权者。户部尚书许思安和他的门生们依然如往常一般保持中立,无论是弹劾大皇子言行不端,还是弹劾太子及姜家科场舞弊,都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并不随波逐流。于家的残党和一众言官,成天在朝堂上上窜下跳,站在大皇子景玄华身后呐喊助威,不停的给景玄泽难堪。而外面的舆论风向也是一边倒,齐齐要求严惩舞弊的官员,也夹杂着不少太子景玄泽不配为储君的声音。姜皇后与景玄泽迫于无奈,不得不大义灭亲,不但未向姜家伸出援手,还附议要求从重处罚姜家一干人等,以正视听。皇上为了平息众怒,采纳众人建议迅速为姜家定了罪,那钏州考场主考官和钏州姜家主事之人纷纷问斩,其余相关人等充军发配,姜氏一族的声望遭遇有史以来最大的重创。
姜皇后与太子景玄泽凭着大义灭亲的悲壮之举,险险的迈过这一难关,皇上没有当众问罪,只是再也没有踏入过姜皇后寝宫一步。景玄泽也是元气大伤,在宫里举步维艰。
太子有难,太子一系的人马日子自然也很是艰难。无明几乎是彻夜不眠,一边要担起护卫景玄泽的大任,一边还要疏导民愤缓解景玄泽肩上的压力,连东宫都不曾寻着机会出过,更别提抽着空再去见上许清莞一面。许清莞干等了许久,也等不来无明,心里难免有些焦躁。
比起许清莞来,宫里还有一人心情更加焦躁。姜家出了事,姜葶阮一心祈盼的太子妃之位眼看着是没有希望了,姜皇后也时不时的提起要将她送回钏州的意思。姜葶阮赖着不肯走,巴巴的去求景玄泽留下自己,景玄泽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功夫搭理姜葶阮,两句话便将她打发了出去。
姜葶阮绝望得很,终日以泪洗面。有一日寻了景暮雪哭诉时,景暮雪很是不屑的一笑回到:“若我是你,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嫁给心仪之人,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还不如仔细思量思量,可还有回旋的余地。”末了又哀哀一叹:“可惜了我那心仪之人,竟是生死未卜,否则我定会寻了法子嫁过去。”
姜葶阮抹一把眼泪,戚戚然的问到:“雪儿姐姐,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不然你替我想想法子?只要我能嫁给太子哥哥,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景暮雪的眼珠子转了转,指尖随意的拨弄着新做好的指甲,蹙了眉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你这事儿的确不甚好办……先不提姜家现在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娶个姜家的女子触霉头。就说我那二哥心里,始终是装了个人的,你这模样生得虽也算周正,可比起那狐媚子差的便不是一星半点,也难怪二哥眼里容不下你。”
“我晓得的,我晓得的。”姜葶阮频频点头应到,“太子哥哥属意那许家的姑娘,可是我听闻那女子不是已经与兵马司指挥方大人定了亲?”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景暮雪缓缓说到:“方大人被歹人击落山崖,至今生死不明,我看着我那二哥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若能将户部尚书一脉笼至麾下,对如今的燃眉之急可是大有裨益。母后也正有此意,想寻着机会去与父皇提上一提。”景暮雪顿了一顿,又极为不屑的接着说到:“我是看不上那个狐媚子的,那狐媚子克死了方大人,莫非还想来克我二哥不成?可惜我二哥被美色迷了眼,旁人的话是听不进去的。”
姜葶阮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颤抖着身子惊慌失措的抓住景暮雪的袖袍摇晃到:“那……那可怎生是好?雪儿姐姐!求你帮我!”
景暮雪眸中冷意闪现,嘴角也诡异的翘了起来。姜葶阮只见得那朱唇轻启,贝齿微露,一个好字从牙缝里吐了出来,便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不管不顾的上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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