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遣兴》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
字迹一如既往的秀媚整齐,写完之后,燕青看了看凑上来的张菁等人,目光停顿在邬轻曼那里:“轻曼,你可知最后一句出处?”
“汉书!”邬轻曼头也不抬,看着宣纸,不耐烦地顶了一句,“先生教过!”
燕青暗赞一声,对她们所学更高看了几分。这曲词简单明了,这处用典邬轻曼既知出处,对其中趣味当能有所把握,他便搁下兼毫,道:“那你试试最后一句,清唱。”
此时邬轻曼默念了几遍词曲,觉得极有意思。她的笑点不高,感受到词中醉态可鞠,嘴角已微微抽动,正想笑呢。听到燕青说话,她当即应道:“好。呵……”
随后稍稍清了清嗓,张口便来:“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哈哈……去……”
清脆的嗓音尽显活泼,虽说笑场了,可她最后一个“去”字,干干脆脆,将其中灵动尽显无疑!
书案旁围着的众人,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直直望着她,片刻后,反倒把邬轻曼看得心虚了,她敛去笑意,像又犯了错误,捏着衣角哼唧道:“奴奴又唱错了?”
“没有!”张菁回过神来,回应的极快,“轻曼,前些年你若有这等本事,何须姥姥再提心吊胆……那舞不跳行首之位亦稳稳当当……”
四位行首也是讶然,顾眉儿拉着邬轻曼便走:“来来来,我为你伴奏,你好好再唱一次,完完整整的……这还是你么?”
贼溜溜的大眼睛左转右转,邬轻曼终于确定她们的的确确是在表扬自个儿,再不是往日唱曲百般不满的情绪,霎时得意忘形:“哈哈……奴奴就说嘛……我来试试,让你们大吃一惊!”说完跟着顾眉儿就走。
李师师和袁绹也凑了过来,在张菁几人背后,以他们修养,自能听出这曲《西江月》由邬轻曼唱来,浑然天成,虽说短短两句,但已展现顶级水准。
众人皆在为邬轻曼让路,期盼听到她完完整整演绎一遍,那边燕青却喊了声:“等等。”众人转头,察觉被他们遗忘的燕青眉梢不展,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不容易得遇大出风头的机会,邬轻曼自是不允,身形不懂,只是把头稍稍扭了扭,看着燕青:“你说给我的,让我唱的!”
燕青没有理她,自言自语道:“差点意思。”随后抬头对邬轻曼说,“莫急,回头你唱哑了嗓子也没人管,你且回来,再试试这个。”
说完,他掀起这张纸放在一侧,在洁白的宣纸上又写下了《沁园春》——将止酒,戒酒杯使勿近。
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检形骸。甚长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於知已,真少恩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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