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等酒的这一空挡,回了月公子一句:“你家的茶杯和你说的话一样不让人喜欢,我给摔了你不介意吧。”
月公子眯眼一笑,这是在明着打他的脸了,如果不是身后这位还没发话,就冲纪纲这个举动,今天就谁都别想好过。
锦衣卫们从后排递上来一壶酒,酒是开过封的,一看就是随行携带供纪纲随时饮用的。
与酒一块递上来的还有一个斗彩青花葡萄纹酒杯,也是纪纲专用的。
纪纲缓缓的把酒倒上,酒香肆意。
“怎么样,月公子来上一杯?”
纪纲说话直冲白衣公子,完全把皇长孙无视掉,可见平日多嚣张跋扈。
看月公子不理会他,他只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轻轻做了一个手势。
余下锦衣卫收到命令,齐刷刷的又把腰刀抽出,不由分说的冲向张白渔两人,在锦衣卫里,纪纲说的话就是天理。
楼上白衣公子也把手中纸扇一合,合扇为令,暗中隐藏的圣教高手突然爆出,他们不似锦衣卫统一配腰刀,个个拿着五花八门的趁手兵器就与锦衣卫刀兵相接。
有几个圣教弟子一把抓起张白渔阿水杨寓三人就跳到了二楼白衣公子在的雅间,而其它本来凑热闹的看客们争相逃窜。
“皇长孙,这纪纲如此蛮横,锦衣卫在他手里该有多少冤魂啊!你我为证,这戏园为物,我立马上书给北巡的圣上,一定不会放过他!”杨寓说话间胡子被他的喘气声吹的直晃。
朱瞻基点头,但眼睛一直盯着楼下的打斗和那纪纲,明明他的锦衣卫已经露出下风,他还能悠闲自得的倒酒喝酒,一杯,又一杯。
张白渔本想拉着阿水上前致谢,不料阿水死活不肯,他只能独自上前。
刚准备开口,就看见月公子犹如启明星闪亮的一双眼睛中月华闪耀,心想他应该是在使用幻术,那些身经百战的锦衣卫不敌圣教的弟子,多半有月公子幻术的功劳。
没多久,被幻术干扰的锦衣卫们受伤过半,眼看就要顶不住圣教弟子的攻势了。
“指挥使,我们掩护您先撤吧,兄弟们顶不住了。”
纪纲摇晃着青花瓷酒杯不慌不忙的说道:“不要急,咱锦衣卫啥时候吃过亏,待会让你们百倍打回去。”
就在锦衣卫眼看就要败下阵来,一大队兵甲团团将戏园围了起来。
一披甲将领大步走开,杨寓认出来是城防军首领万仁。
“纪指挥使您久等了,这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就算是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城防军首领一脸谄媚,让张白渔直想起自家村长李老怪,那说话的表情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纪纲,你不会以为人多就能围我这戏园子吧,你可是忘了我月华的威力?”月公子看出纪纲打的主意不由调笑道。
“那倒没忘,月法王当初在靖难之役中凶名赫赫,一人可当千军万马,我纪纲至今都不敢忘,所以特意让兄弟们备好了弓箭,你那能迷惑千军万马的幻术不知道能不能对箭矢也有效。”
杨寓听闻此话,把上扶栏怒吼:“纪纲,皇长孙还在此,你要是伤着他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那皇长孙你可以与我一同撤离戏园,我倒是真的不敢伤了你,不然……”
纪纲虽然如此说,但丝毫没有不敢的意思。
“不然怎样!”朱瞻基俯视着纪纲,皇族尊贵的血脉让他毫无惧意。
“不然他就会说皇长孙被奸人所俘,他纪纲拼命相救仍然没有救出,不幸夭折。”张白渔说出了纪纲心中想法,此人已经不是胆子大可以形容的了,简直丧心病狂。
“我可没说啊。”
纪纲表面上否定张白渔的话,但看其悠闲自得的倒酒喝酒,分明在说:“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明黄华服少年早知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无法无天,没想到他一个正牌皇孙在此他都敢出手。
月公子又把他那纸扇打开并且哈哈大笑:“纪指挥使,我赌你不敢放箭。”
看月公子竟然丝毫不慌,连那半大的皇孙小儿也面无惧色,纪纲有些弄不明白他们哪来的信心。
当断则断,省的再发生变故,既然都到了这一步,那就不浪费时间了,纪纲准备喝完杯中这最后一杯酒就撤出戏园,开弓射箭,届时万箭齐发,定将这戏园射成筛子。
朱瞻基是太子一系的最大的凭证,如果他死了,圣上保不齐会再立太子,他还记得靖难之役时,还没成为皇帝的燕王对次子现在的汉王朱高煦说的话:“勉之,世子多疾。”
也是因为这句话,纪纲毅然的站到了病秧子太子的对立面。
一杯酒下肚,纪纲起身欲出,他已经在心中部署好接下来的收尾工作,除了这里的人一个不能放过,刚刚所有的戏园看客,通通都得死。
“纪指挥使,不要急着走啊,贫僧还要给你讨口酒喝呢。”
张白渔听到声音来自身后,转身看去,是那位从始至终一直背对着众人喝茶的黑袍人,如今他把转身并将黑色帽兜摘下,竟是一位光头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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