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铁证赵春空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将书信撕成齑粉,命人端来火盆扔进去烧成灰烬。

一条人命护住的一张纸,到最后都成了荒凉世界的一股灰,风一吹就散了。

宦颜自也看过信上内容,明明扳倒太子的大好机会,并给苏婕妤一个教训的宝贵证物,却眼睁睁被赵春空销毁,多少有些替他惋惜。

“颜儿是否不解为夫所为?”

这些密室对话,宦颜自然无需遮掩,点点头轻嗯了声。

“为夫一没有夺嫡之心,二能摆脱苏婕妤纠缠已是很好。”

身为王爷,男人,竟然对大权在握不敢兴趣,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荒唐一辈子?”

一种真没出息的味道在宦颜词语间流转,听得卧榻上的赵春空百转千回,“人生匆匆如逆旅,实属不易,何必再自寻烦恼,为夫贵为皇嗣享尽人世繁华,却又有父皇操劳国事,皇兄可堪大任,唯有吃喝玩乐无人经营,为夫岂可负了这大好机会,青春年华,恣意妄为方不负苍天垂青。”

厚颜无耻之徒,宦颜为赵春空定下标准名头,两个厚颜无耻对喷,互相鄙视得理直气壮。

“既然你立意做一个恣意妄为的荒唐王爷,那么我就要做一个有王爷背后撑腰,顶着皇上儿媳妇无上荣光的嚣张王妃如何?”

宦颜说笑时眸子亮晶晶的,赵春空勉强笑笑,“不知颜儿可是真心?”

宦颜喉咙翻滚几下,回答起来颇有些踯躅,“岂会不真心,空空已对宦颜自称为夫多日,如何还要问这等无聊问题。”

赵春空眸中古井无波,忽听几不可闻一串脚步声远遁,这才口呼,“白髯翁……”

酒醒后白髯翁深感懊悔,听到呼唤立即进殿,“属下在。”

赵春空命令,“把追杀本王刺客的口供呈上来。”

白髯翁抬头瞥了眼端坐赵春空床边的宦颜,自袖内拿出一张画押供词来双手送到宦颜面前。

这时,宦颜才忍不住露出些微讶异表情,拿过供词只大略扫过,顿时冒出冷汗来。

“王爷是何意?”宦颜话音刚落,赵春空扑过来小鸡啄米,在宦颜嫩唇上亲了又亲。

“你……王八蛋!”宦颜被当面轻薄气到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就要赏赵春空嘴巴,被赵春空一手一只擒住皓腕,提醒她道。

“颜儿,可忘了为夫曾说过什么?”

宦颜这才想起来,口称一次王爷便要被亲一下,“借口!”宦颜怒目。

“王妃未曾过门已暗中痛下杀手谋害亲夫,可是实打实凿,胆敢还有脸问为夫何意?”

原来从中搞鬼的手段俱备他识破,宦颜破罐子破摔,直问道,“既然已被空空看穿,空空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颜儿既要戳穿太子与苏家一路追杀岳父行径,又要将柳老将军置之度外,竟是费尽心思,如何却一点也不顾虑为夫安危?难道为夫在颜儿的心里真的这般无足轻重?”说到最后,一声幽幽叹息,凄惨到不忍卒听。

宦颜也不争辩,只伸手向赵春空道,“拿来。”说罢,手伸过来双眼也盯在了赵春空捏在手里的供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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