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大人谢谢您,谢谢您让我在状元庙捡到殿下的雕像,若无殿下的木雕像,真不晓得我这些年该如何熬的过去,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殿下将木雕像收回,也算是了了一桩我的心事。”
苏卿妤跪在书房内,双手合十恭敬的给文昌帝君拜了三拜。
她将三炷香插在香炉中,正缓缓起身,便听门“咯吱”一声开了。
苏顺在门外叹了口气,百般无奈的走进书房,对着苏卿妤无言的翻了个白眼儿,又指着文曲星君画像对苏卿妤道:
“小七啊小七,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
你拜这个文曲星君有什么劳什子的用?抓不住殿下的心,你拜他能把你拜进毅王府吗?”
苏卿妤向来知晓苏顺的脾性如何,便不去理会他。
自她半月前同褚以恒去了趟状元庙回来,苏顺便成天在她耳朵跟前唠唠叨叨的,左一个毅王如何如何,右一个毅王府怎样怎样的。
她起初费劲了唇舌与苏顺讲的一清二楚,自己与褚以恒没有半点关系,他来苏府不过是为了处理沈宗阜奸#污民女一案,但苏顺硬是下定了决心,想尽法子要将她往毅王府里送,巴不得她去王府里当个侧妃侍妾的才好。
苏卿妤见苏顺赖在书房内不走,便自顾自拿了一根鸡毛掸子,左扫扫香炉上的灰,右弹一弹落在桌子上的梅花瓣,嘴里畅快的哼着小曲儿。
苏顺见苏卿妤这幅优哉游哉的模样,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气他,便龇牙咧嘴的一把夺过鸡毛掸子,直接在腿上用力掰成两半,又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苏卿妤本就憋屈着的火顿时腾的冒起来,她将折成两半的鸡毛掸子捡起来,狠狠打了几鞭子在桌面上,道:“苏顺!你够了没!”
苏顺“哎呦”一声,难以置信的瞪着苏卿妤,叉腰昂头道:“你个不孝之女,既不能光耀门楣,又不能恭顺父母,我们老苏家真是作孽啊!”
苏卿妤无言冷笑一声,即刻将身上藕粉色夹袄袍子脱下扔到地上,道:“既然女儿不配当苏家的姑娘,那便不当也罢!”
她说完,拿着桌子上放着的一盘红豆糕头也不回的独自出门去。
藕粉色夹袄袍子乃是苏家女儿人手一件的物什,苏卿妤如今如此洒脱的便将袍子脱了扔到地上,苏顺知晓她这是要来真的,立即捡起袍子追出去。
他跟在苏卿妤身后道:“你如今若是走了,甄掌柜那三百份儿河豚竹荪饺子谁去拿?咱们六十六间铺子的伙计可都等着过冬至吃饺子呢!”
苏卿妤从盘子内拿了一块儿红豆糕咬了一口,道:“女儿最是没用,享不了口福,吃点儿红豆糕便行,
伙计们要吃饺子,爹爹自己去甄掌柜处拿,
若爹爹脸皮薄不好意思,家中女儿也不止我与碧霄两人,苏宛眉如今也从水牢回来了,您赶紧的备一个滑竿儿将她抬去,说到底她是嫡出女儿,可比我们给您长脸面多了!”
苏顺听了苏卿妤这一席话立刻气的捶胸顿足,心道鲜馐阁甄掌柜的那三百份大饺子恐怕就要打水漂了。
宜州城中的鲜馐阁乃是整个大玮最大最负盛名的河鲜海味馆子。
老板甄掌柜常年从苏家河西码头运河鲜海产回来,因此和苏顺的交情向来很好。
这回过冬至,甄掌柜为了答谢苏家的照顾,早早就给苏家准备了三百份河豚竹荪饺子。
甄掌柜送了这么大一份儿厚礼,按理说该是苏顺亲自去取才合乎礼数。
但就在前几日,甄掌柜邀苏顺去菜市场斗鸡,苏顺的三只斗鸡全被甄掌柜的鸡给啄死了。
苏顺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明里暗里挤眉弄眼让甄掌柜让着他点儿,别让他在人前臊的脸皮都不剩。
甄掌柜向来是个实诚人,搞不懂苏顺那一套小肚鸡肠的把戏儿,最后愣是活生生靠着一只鸡将苏顺三笼子鸡全给打败了。
苏顺脸上挂不住,当场便和甄掌柜翻了脸,扬长而去。
苏家本以为那三百份儿大饺子就这么没了,没成想甄掌柜隔天就派伙计告知苏卿妤,三百份儿大饺子照送不误。
苏顺还未和甄掌柜当面和好,不好意思去鲜馐阁拿饺子,只能派了苏卿妤去。
如今苏卿妤也嚷嚷着不去,他没胆子让苏碧霄那个做事马马虎虎的丫头去,一时间气急不已。
他哼了一声,指着苏卿妤的鼻子道:“你不去是吧?
行!
老子将你这幅画像给掀了,让你也不舒坦!”
苏顺大步走进书房,要去掀苏卿妤挂在墙上的文曲星君画像。
苏卿妤心中一沉,连忙上前阻止。
她与苏顺拉扯了半晌,终是没抵得过苏顺的力气,眼睁睁看着他一把将供台上的贡品和墙上的画像都给掀了。
苏顺将画像掀开那一刻,整个苏府几乎就炸了锅。
书房外路过的那些个家仆嬷嬷看见书房内的稀奇,纷纷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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