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蹭,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过,范天虎走了进来,向上一拱手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屈天成道:“你把这对狗男女的绑绳解开,让他们把衣服都穿好了,先把菊香这贱人带到西偏屋来,我要亲自审问!”说完,头也不回一下就走了。
范天虎走进房中,拔掉后面的蜡烛,掏出嘴里的乱布,用斧子尖挑断绑绳,仍不见这对奸人起来。
原来捆绑太久,四肢早已麻木,二人心里知道绑绳已经割断,可就是动弹不得。
范天虎天生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见他们俩迟迟不肯起来,以为是在放赖,把双斧往背后一别,左右手同时伸出,砰砰两响,把二人的头发抓住,拖着他们朝床边走去。
嘴里还骂着,“狗男女!我叫你们放赖!”两手用力一扔,都被扔到床上。
姜化和菊香被吓得面如土色,那还管得手脚麻不麻木不木,抢着衣服就往身上套。
衣服穿好了,又进来两个家丁,按老爷的吩咐,把菊香带到了西偏房。
屋子里只剩下姜化和范天虎,范天虎用手指点了点他脑袋道:“老爷对你一向不薄,可你却恩将仇报,竟敢把这顶大绿帽子戴在老爷的头上了,你真行啊!小子!平日里看你人模狗样的,闹了半天一肚子花花肠子,今天我非得把你的花花肠子掏出来,叫大家伙看看是什么样的!”
范天虎抬手就是一拳,一个黑虎掏心打在姜化的肚子上,痛得他两眼上翻,呲牙咧嘴,捂着肚子喊痛。
范天虎哪里肯饶,劈手将他胸衣抓住,往起一提,离地三四尺高,把身子一转,悠然将他掷了出去,“砰”的一声,正撞在北墙上。
也该着姜化阳寿已尽,这一摔,正好脑袋撞到墙壁上。顿时把后脑撞出一个大口子来,血流不止,蹬了几下子腿,便不动了。
范天虎走到近前,用手试了一下鼻息,见人已经没气了,自己也傻了眼,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这时屈含星走了进来,见姜化横尸在北墙下,也吓了一大跳,低声问道:“怎么,人死了?”
范天虎哭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么不经打!”
屈含星低声对范天虎道:“打死人会吃官司的,咱们就说他是撞墙自杀的。你赶紧整出一声响动来。”
范天虎点了点头,脸上流露笑意,突然抬起右腿,照着北墙猛力踹了一脚。
“咕咚”一声响后,二人开始惊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姜化撞墙自杀了!”
人们都涌了进来,见姜化早已断气了,后脑上撞出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墙壁上溅满了鲜血,都以为他做了不光彩的事,没脸见人了,撞墙自杀也说得过去。
当夜屈天成把菊香带到西偏房,软硬兼施,菊香终于讲出他们通歼的实情,当即屈天成写了休书一份,给了她十两银子,次日一早便把她赶出了屈家的大门。
次日,官府也派人来了,屈家自然出钱打点,几个衙役验了验尸体,见只有头部有伤,加上他行为不端,也就断定他是自杀而死,人们也就深信不疑了。
姜化撞墙自杀,菊香当然疑心有人暗中捣鬼,可是自身不正,犯了苟合婬行,哪里还敢再说些别的,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罢了。
秋风瑟瑟,残叶飘飘,菊香身穿布衣花袄,臂弯上挎着一个蓝布小包裹,独自走出屈家的大门。影单行怜,凄凄凉凉,一人向东行去。摘书吧zhai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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