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离走到她跟前,曲指蹭了蹭她鼻尖,笑道:“因这一场倒春寒比往年久一些,宫里的烟道也要人去疏通,那些个匠人们没空,等他们闲下来我再去请,再说了,倒春寒一过,不用烧炭了,我就不住你这儿了,哪里要半年?”
他双手从后撑在桌上,双臂紧紧把她环住在自己与桌子之间,脸凑上去,仔细看她那张生气的小脸。
看她局促的皱眉,别过脸去要躲开他凑上前的那张脸,可怎么躲也躲不过,只能气鼓鼓的。
赵长离戏谑她道:“我住在这里,你担心什么,你这身子骨……”手掌大力往她腰上一揽,道:“没几两肉的,我要养上一段时日才舍得碰,我要是控制不住,不小心碰坏了你,到时候你伤着了,我会心疼死的。”
泠鸢手肘往他小腹上撞去,跺着脚,红了脸,嗔道:“啧,不许说荤话!”
再把理顺的玉组佩往他腰间挂去,一边挂一边生气道:“明日你就住你那厢房去,我还没嫁呢,就得早晚伺候你,没这个道理。”
“哟哟,我家小姑娘这就恼了?还要把我赶出这屋去……”赵长离抽抽噎噎,掩面假哭一声,又笑道:“真的是好生无情的小娘子。”
说完大步迈出屋内,不忘嘱咐她,晚上等自己回家吃饭。
造园子都是宫里派来的匠人,不用府里担心,更不用府里出钱,偶尔需要泠鸢选选木材,挑挑花色纹样,其余的全都由宫里派来的人做事,省去泠鸢许多麻烦,陈牧月那边也不敢在这件事上插手找茬。
去给韩老太君请过安后,泠鸢回到屋里,执素正翻出冬日的旧衣裳整理,眼看着三月都快来了,冬日的衣衫得折起来,好生放到衣箱里。
泠鸢走到书桌后,盘腿在篾席上,手撑着书桌,手里拿着一本书,托腮沉思半晌。
执素在她身侧,抖落几件襦裙,跪坐在篾席上,将一件素白织金青鸾缎面大袖平铺在席上,用火熨斗熨平整,说这件大袖,面料难得的好,来年也可以穿的。
泠鸢随手翻翻女训,赵长离说,日后进宫听宫内娘娘训话,那些娘娘们会问一些上面的内容,让她看仔细些,不求她理解,但求能应付过那些娘娘们的问话。
圣上的圣旨一下,泠鸢身为未来的郡王妃,就得每月入宫三次听训,赵长离在圣上跟前说,泠鸢年纪小,身子弱,受不得入宫进宫来回折腾,圣上一挥手,免了这一项苦差事。
这一苦差事是免了,可成婚前的那一次问话,却免不了,所以,就算泠鸢再怎么不乐意,这些书还是得看一些,里面的字句,多少得记上些。
百无聊赖之时,泠鸢看向执素,道:“我听闻,和亲公主好像已经选定了。”
和亲公主事关赵府的两位小姐,泠鸢已经是郡王妃了,余下能去和亲的,就是赵静雀与赵静雁,赵长离说已经定了赵静雀,那就八九不离十是她了。
依着执素对赵静雀的情分来看,有些话还是与她说一说,透个风声。
执素身体僵了一会儿,拿着熨斗的手颤了颤,侧过脸来,问道:“选了哪家的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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