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离知道她在动歪心思,眉眼一挑,与她商量道:“你给我做一双靴子,什么时候做好了,我什么时候带你去。”

她问:“手帕子不行么?”

做靴子实在太难为她了,她不捣鼓个大半年,根本做不出一双像样的靴子来,又是做给赵长离的,穿在他脚上,若做得太差,外人肯定以为她这个做郡王妃的不上心,让郡王连一双好靴子都穿不上。

手帕子就简单多了,藏在袖子里,做得好与不好,没人看见,且赵长离喜欢扔手帕子,用过就扔,她可以随便便扯一块料子给他做一块帕子就行,比起靴子来,容易多了。

赵长离垂眸思忖,泠鸢以为他在考虑帕子和靴子。

他装模作样想了半晌,开口道:“我觉得不仅缺一双靴子,还缺一件衣服,要不你再给我……”

泠鸢立马知晓其意,鄙夷他,自己可怜自己,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诉道:“我太惨了,我真的太惨了,堂堂郡王妃,居然还要做靴子,哎……”

最终她还是无奈接受,耷拉着一张脸,脑袋靠在车壁上,赵长离把她脑袋靠到自己肩上,笑道:“靴子你慢慢做,你若想去那地方,我随时陪你去,但你不能瞒着我偷偷去,知道吗?”

泠鸢点点,道:“嗯!”

此时,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夜雨,马车再行半刻钟的路,就到了赵府,车夫勒马,稳稳地停在赵府东侧门。

车夫在外面低声道:“郡王、泠姑娘,到赵府门口了。”

赵长离先她一步下车,再扶着她,踩着一方矮梯,缓缓走下来。

“小心些,地上滑。”

赵长离抓着她手腕,扶着她往府里走。

两人一下马车,府里就有一穿着蓑衣的小厮拿着两把大黄油纸伞出来,赵长离长得比小厮高出许多,便不用小厮替他撑着,径直接过油纸伞,与泠鸢一起打着同一把伞往府里走。

另有几个小厮也都穿着蓑衣,带着笠帽,其中三个在前头打着明亮的栀子灯,还有三个小时,手里捧着木炭粉洒在两人要走的路上,低声道:“郡王、泠姑娘要小心些,天黑路滑不好走,这路因建园子坑洼了一些,还没有平整,这会子下起雨来,指不定哪里积了水,郡王、泠姑娘还是踩着木炭走回去吧,小心别弄湿了鞋袜。”

后面还有两个小厮拿着干净的鹅毛外袍,递给赵长离和泠鸢,两人都接过,草草披上。

在淅淅沥沥的夜雨中,栀子灯明亮,雨水都漫出光来,两人一路走在光里,踩着光,往韩老太君院中走去。

两人走到廊下,踩在屋门处的毯子上,几个丫鬟上前来,半蹲着,用干擦布擦干净两人脚底的木炭粉与水渍。

两人自己擦干净衣服上和头发上的点点落雨,才踏进屋内,玉大娘说,韩老太君喝了药还是睡不着,却因为腰疼,坐不起来,就半躺在软塌上等着两人回府。

赵长离与泠鸢都脱了落雨的鹅毛外袍,放在门口,进到屋里对韩老太君告一声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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