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一想,这位鸨母生怕自己在意烟儿去见别的男人,而不再每个月给她钱了,故此找个借口敷衍过去,现在问她也问不出来什么,便冷笑着点点头。
趁着那个取酒的姑娘还没回来,他佯装起身,说是去烟儿房里等她,再暗中递给梅青几钱银子,让梅青带自己去找那个被支取酒的姑娘。
在碎云脂花伎馆后园的回廊下,遇着那姑娘,再给那姑娘几两银子,那姑娘拿了钱,向着四处看了看,没见着鸨母,才敢小声道:“奴家给不敢多说,奴家只知道烟儿常常去寒马寺见一和尚僧人,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只是看着好像挺熟悉的,妈妈不让我们说,是怕白公子为此心生嫌隙。”
白越冷笑道:“那你现在怎么就与我说了?”
“这不是恰巧嘛……奴家想着,白公子与烟儿姐姐要好,这事总会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
那姑娘在白越质疑审视的目光下有些惴惴不安,忙寻了一个借口,说:“诶呀,我得回去了,晚了妈妈该到处找我了。”
白越也不继续质问那姑娘下去,她的目的是否单纯,他不是很在意,在意的是这个烟儿所见的和尚僧人是谁。
此时,梅青从前楼走到后园,至他跟前,福了福身子,道:“白公子,烟儿姐姐回来了,她听说你来了,正在房里更衣洗漱,等着伺候公子呢!”
说着侧了身子,做出请的手势,示意他跟着来,于是白越便跟着梅青上了四楼,到了烟儿所在的屋里。
这屋子是烟儿平时常住的地方,她现在还没有闲钱到外面另外安置住处,故此只在伎馆住下,此前白越来时,只在二楼随处择一雅间接待,后来相熟了,烟儿才肯让他往屋里去。
她的屋子布置得雅致清新,卷起珠帘轻纱,点着淡淡的清香,不浓郁,比雅间点的龙涎香要清淡得多,令人神清气爽。
烟儿正坐在桌前等他,他一进来,烟儿便起身福了福身子,走上前来,笑道:“让白公子久等了。”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线香和蜡烛的味道,看来确实是去过寒马寺烧香了。
白越坐下来,问她道:“烟儿这是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烟儿换了一件绯色薄纱的襦裙,穿得很轻薄,若隐若现出蝴蝶褪粉绣样的耦合色亵衣,白越移过眼去,折扇攥在手里,等她回答。
“梅青没和公子说吗?”烟儿走到他身侧,亲自给他斟酒,涂满嫣红唇色的樱口笑道:“奴家去寒马寺烧香求佛去了。”
白越抬眼看她,目光灼灼,看得烟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双手把酒递给她。
白越问道:“求什么了?”
烟儿坐在他对面,放下酒盏,笑道:“白公子,这是烟儿的私事。”
白越皱眉,不依不挠,道:“我也不能知道的私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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