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本想借自己的势,敲打敲打泠鸢的,没曾想泠鸢没在意,她也没心思再与她周旋,只淡淡道:“回宫。”路过泠鸢跟前时,淡淡瞥了她一眼,心底暗暗翻个白眼。
“贵妃回宫!”
太监大声唱喏,一声叠着一声,传遍整个寒马寺,直到贵妃的玉轿消失在视线之中,人们才放松下来,各自回家的回家,也有留下来四处逛逛的四处逛逛。
白越当然是选择四处逛逛,他得去探探那个苦行僧,那人何德何能穿上烟儿缝制的衣裳靴子,探个究竟再说,于是身影一缩,隐入人群中,再绕个道,淡入竹林深处。
泠鸢与赵长离两人走着下山,他一直都没说话,眼眸看向一处虚的地方,根本揣摩不出来他什么意思,所以泠鸢也不知道要与他说什么。
而赵长离在等泠鸢与他说话,说实话。
山上的风吹得呼呼直响,泠鸢衣袂翩飞,赵长离袍服扬起,走在一处虽不言语,但衣摆袖角,裙边蔽膝被风缠绕在一起,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两人并肩走着,走得很近,也就没有察觉到她的袖口缠住了他的衣摆。
“夫君,你会不会生月儿的气啊?”
身后,陈牧月拽着赵温时的手臂,低声道:“夫君,今日我这做法也是不得已的,谁让你总是不替我说话,我就只好找个能替我说话的人。”
赵温时的手轻轻压在陈牧月手上,道:“你请来贵妃娘娘替你出头,弄成现在这局面,让娘很生气,爹也很生气。”
陈牧月问道:“那夫君你生气么?”
赵温时轻声道:“我觉得你不该这样,有什么事我们回家慢慢商量,你这样,让爹娘都很难堪。”
他说话从来都是温温和和,没有脾气的,这一次,即使他生气,也没表现出来他生了气哦,可能是因为对方是陈牧月他才这样吧,泠鸢想着,若秦笙做了这种事,赵温时多半不会如此理会,也不会在意。
陈牧月甩掉他的手臂,双手抱在胸前,颇为不满道:“我都和你商量大半年了,你都一直推着,又碍着你娘,你不敢说,这委屈我受够了,你爹娘不过是受了一会儿委屈,你就心疼他们,我都快一年的委屈,也没见你替我心疼,替我说过一两句话。”
话毕,陈牧月便赌气跑下了石阶。
“月儿……”
赵温时就这么看着陈牧月蹬蹬蹬从石阶上一阶一阶地往下跑,没打算追上去,而是慢慢走着,走过泠鸢与赵长离两人身侧时,还躬身作揖,道:“郡王、郡王妃,晚辈先行告退。”
作揖时,他的眼神时不时看向泠鸢,不知她有没有把话向赵长离坦白,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帮她。
赵温时心底的愧疚催生出要帮她的想法,泠鸢好像是自己负担的一个责任,他既知道了这事,自然是要帮的,只是,他觉得泠鸢不大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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