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舟,你去给宗主报信,汪师侄你们负责保护季师祖,不要让妖女伤害到她了。”方承年纪不大,但辈分高,在年轻弟子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面对妖女他勇敢地挺身而出,做出了尚且还算合理的安排。
在周舟跑出阵室的同时几名男弟子也围到了季尧身边,始终提防着妖女。
面对如此阵势,顾萌倒显得云淡风轻,甚至还有心思问出了一个长久以来困扰她的问题:“我就不明白了,我来自魔教,又不是出身妖族,你们怎么就一口一个妖女了?”
祁鹤觉得这定是妖女拖延时间的奸计,提剑指着她:“外面都是这么喊的,我们就跟着喊,有意见吗?”
顾萌:“……”
这要不是阿砚的师门,她早就大开杀戒了,哦,不对,她现在灵力全无,连引气一层的季尧都不如……杀不动了。
牧离对这场闹剧全然不关注,只一心考虑中午回去要用到的食材搭配。突然,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幽怨气息,偏头朝顾萌的方向看了看,恰好对上那双欲语还休、满是哀怨的眸子。
顾萌虽被世人称作妖女,但长相却是随了顾渊凝,清纯精致,再配上那双半含委屈的眸子,任谁初见都免不了把她当成一朵娇柔的白莲花,心生怜惜。
然而牧离却是不为所动,冷眼一瞥之后微微抬了抬手,墨色须弥戒上光华一转,一柄通体赤红的三尺长剑凌空而现。长剑的剑身被奇异的暗色符纹覆盖,符纹上雷光翻涌,劈啪作响,而剑尖正好指向了顾萌。
长剑一出,伴随着一声震颤的嗡鸣,周遭温度都升了不少,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季尧离得近,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方帕,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你这是做什么?”
牧离一扫方才的冷漠,无辜又乖巧地眨眨眼,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我……我见众位师兄师姐都拿出了武器,我要是不拔剑是不是不太好?”
季尧:“……是有点,那你加油,量力而行。”这剑看起来不太好控制的样子,尤其是对引气境的牧离来说难度更甚。
顾萌动了动被剑意激得直哆嗦的小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底把牧家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了一遍。
你跟风拔剑就拔剑呗,找一柄品质低点的不行吗?一上来就是神器谱上排第一的神剑,吓得她差点就腿软跪下了。
再看旁人只是好奇,并无半点不适,便知这把神器的威慑仅仅是针对她一人的。
谢谢,有被气到。
早就察觉到阵室动静的孟长老不得不出面了,叫住周舟之后便进了阵室,他先是扫视一圈,目光在顾萌身上停留片刻之后又转到了牧离的剑上,眼底闪过震惊之色,随后恢复如常。
“休得对顾长老无礼。”孟长老作为宗学的一把手,历来在弟子面前有着极高的威望,他沉声呵斥一句,却见弟子们大多无动于衷,依旧持械而立。
“孟长老,这是魔教妖女,也不知是用什么手段蒙蔽了宗主,才得以混入宗学,必须马上将她拿下,否则祸患无穷啊!”
“就是,妖女方才自己都承认身份了,您不信问问太师祖,她老人家能作证的。”
季尧不满地想,作证就作证呗,怎么还叫她老人家了。
孟长老见群情激奋,心头无奈,只暗怪顾萌的不懂事,明明知晓自己是器宗公敌,还不管不顾地暴露身份,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肆无忌惮?
“顾长老在宗学任教一事是宗主亲自定下来的,双方也签订了任教文书,今日已经提交宗总协公证去了,再者以顾长老的身份也不屑做出违约之事,所以你们不必多虑,只顾专心听讲便是,能学多少是多少。”说着,孟长老看向季尧,施了一礼之后又安抚道:“况且有老祖在此坐镇,你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众弟子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放下心,反倒是闪过更深的忧虑——老祖丹毒未解还绝食多日,妖女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撂倒,要真打起来估计就是个拖后腿的。
祁鹤也是这般想的,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妖女刚来器宗,应当不清楚太师祖的身体状况,必然是有所忌惮的,这时若当众说出实情不仅会漏了太师祖的底,还会打击到她老人家的自信心,万一把人弄哭了损的就是器宗的颜面,这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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