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后宅女眷歹毒的腌渍手段,什么下药失贞,再被一大波人当场撞破。

而是她被这座山寺别庄的主人,也就是她的姨母表兄——当今太子李瓒,亲手送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因为能在这里对自己下药的人,只有李瓒,也只有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能这般熟知她的起居习惯。

刘乐阳双手在丝被里紧握成拳,身体因为巨大的愤怒微微颤抖。

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恨她识人不清,遭了道!

这笔帐,绝对要讨回来!

她是圣人御旨亲封的县主,他们刘家更不是薄祚寒门,她祖父乃帝师,大伯和父亲皆是当世大儒,满门清贵,受天下文士所推崇。

这些都是她的倚仗。

无论是李瓒,还是那个陌生男人,都不敢对她随意处置。

看这间屋子的收拾,还有她身上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可窥得一般。

所以,很有可能是让她先吃下这个闷亏,然后以为女子婚前失贞,少不得就要委屈下嫁,可她偏不如他们的意!

别庄外不远处就是香火鼎盛的慈云寺,因为这里牡丹花享负盛名,每年这个时候长安、洛阳两地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只要她逃到山寺处,李瓒就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道其他女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亲人背叛,又婚前失贞会如何,刘乐阳此刻脑子异常冷静清晰,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几个念头有了决断,刘乐阳当下再次睁开眼睛,却不及下一步动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四下一片寂静,忽起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楚。

刘乐阳眸光一敛,透过轻纱素帷,直直望向正对面的房门。

“嬷嬷。”两个年轻的女子声音恭敬响起。

“县主可有醒?”这是张嬷嬷的声音,山寺别庄的管事嬷嬷,还是太子李瓒乳母之妹,为李瓒所信赖。

果然是李瓒。

刘乐阳闭上眼睛。

一女子的声音答道:“回嬷嬷的话,奴婢一直守在外面,不曾听见室内有响动,想来县主还未醒。”

张嬷嬷的声音又道:“阿东小郎,县主还未起身,衣衫应也未穿戴妥当,你看这汤药是老妇先送去给县主服下,还是等县主起身后,阿东小郎一道入内看着县主服用?”

这时,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声音沉默了片刻,道:“汤药不宜过迟,再县主已是郎君的内眷,阿东属外男,不宜入内,就张嬷嬷先服侍县主用下,阿东就在院外候着。”

郎君的内眷......?

怎么有脸这样说!

刘乐阳本已打算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这一听顿时怒上心头,银牙再三咬了咬,才隐忍下来,继续听那应唤“阿东”的小子继续说道:“院外虽有护卫守着,县主若要在庄子里走动,阿东也可以代为转告郎君。”

顾不得计较口头上被占便宜,刘乐阳眉头微蹙。

院子外有那个男人的护卫守着。

这人又到底是什么来头,让李瓒不惜冒着得罪他们刘家的后果,也要将她奉上讨好?

念头闪过脑海,张嬷嬷已闻音知哑意地应道:“阿东小郎放心,老妇定当仔细服侍县主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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