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他来了

李副厂长翻译道：“巴扎黑总工程师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今天他恐怕就在这儿遭遇不测了。”

秦风云回应：“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

巴扎黑赞赏地望着秦风云，再次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你做得非常出色（俄语）”。

李副厂长补充翻译：“他说你很出色。”

杨厂长仔细打量着秦风云，觉得这个年轻人面相陌生，于是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觉得没见过你呢。”

秦风云答道：“我叫秦风云，是今天刚到厂里的中专毕业生，在做钳工。”

“现在在哪个部门工作呢？”

“我跟着易师傅在钳工组。”

“中专生做钳工，是不是有点屈才了？”杨厂长皱眉思索：“按理说中专生应该去采购部班才对吧。”

“李副厂长，你给安排一下，这么好的苗子不能在厂里埋没了。”

杨厂长首先想到的就是为秦风云调换岗位，这小子年轻有为，稍加培养定能成为栋梁之才。倘若苏联专家真在轧钢厂出事，他作为厂长难辞其咎，因此认为秦风云算是间接救了自己一命，必须有所表示。

“目前他在哪个岗位工作还不是我说了算么？”杨厂长心想。

然而李副厂长面露尴尬，低声解释：“厂长，今年毕业的中专生数量较多，咱们厂采购科的编制早已满额。”

由于家长们纷纷想尽办法让自家孩子进入轧钢厂工作，不少领导私下收了不少好处，以致如今采购科人满为患，实在难以再塞进新人。

“原来如此！”杨厂长考虑后决定：“鉴于你救了苏联专家，为厂里立下大功，我代表厂里奖励你一辆自行车。”

自家员工立功，自然要有所表彰，何况这几个苏联专家多少能听懂一些中文，若厂里没有表示，显得太过小气。赏罚分明，这是厂里的规矩。

听到杨厂长要奖励秦风云，巴扎黑向随行人员示意，工程师瓦西里耶夫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们，也要谢谢你！年轻人，你想要什么奖励？随便提！”

秦风云微笑着摇头婉拒：“厂长已经给了我奖励，你们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李副厂长随即翻译给众人听。

巴扎黑摆手道：“不不不，你们厂长给予的是你们的，我们给的是我们的，难道我向我的救命恩人表示一点心意，也不可以吗？（苏）”

李厂长笑着翻译过来：“巴扎黑工程师说你必须接受，现在想想要什么吧。”

秦风云的目光落在墙挂着的那件鹅黄色呢子大衣，笑着说：“我能要两件鹅黄呢子大衣吗？这衣服穿起来可真有范儿！”

他打算要两件衣服，其实是想送易中海一件。自从拜易中海为师以来，他还未曾送过像样的拜师礼，而自己结婚时，易中海又是送面又是赠鱼，这份情谊他铭记于心。

人与人之间讲究礼尚往来，生活之中唯有相互尊重、有来有往才能增进感情。如果只知索取不知回报，任何关系都难以维系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