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苗泰将兰蝴从凤冠楼送回来后,就杳无音讯。
兰蝴即使重新加上了他的微信,并转给他两万元作为慰问金,愿他早日康复,但慰问金也在二十四小时后原路退回。他至今没有回一个字。
兰蝴好想听苗泰的消息,又觉茹丽不善,必定没好事,就说:“他不关我的事!有什么好听的。”
鲁克凑到镜头前说:“听说姓苗的,已交饭票了。是不是真的?”
交饭票,跟领盒饭一样,是个委婉的说词。兰蝴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病情会发展这么快:“谁说的?”
“御庭灿海的项目经理说的!”茹丽指了指前方,镜头并没朝指的方向扫去,看不到那个人,她继续笑道,“苗泰还算识趣,在开盘前辞职了。不然,新楼盘都晦气。”
兰蝴不信那是真的:“是误传的吧!”
茹丽说:“这种事怎么能乱开玩笑。谁让他做了那么多黑心事!”
兰蝴好想骂她“你做的黑心事还少吗?”她出口的只能是:“逝者为大,积点口德吧!”
茹丽举起啤酒杯,猛灌了一口酒,说:“谁要害我,就得丢命!最好全家死光光!哈哈哈……”
兰蝴无法接受这话出自一个所谓的贵妇之口:“你连流浪猫都爱,更该爱身边的人吧?”
茹丽说:“有的人啊,猫狗不如。你说是不是?”
兰蝴回道:“猫狗也有不认主,还伤主的。”
茹丽狂笑道:“那是主人没调教好。我调教的猫狗,没有不听话的。”
兰蝴不再回话。看来,谁听你茹丽的话,你就当在调教猫狗。不听你的,你就诅咒上了。
苗泰走了,兰蝴公司相当于折断了一支助飞的翅膀。茹丽本可以成为另一支翅膀,却又嗜钱如命,心如毒蝎。
兰蝴决心要将这支难以承受的翅膀也折断,让自己生出新的羽翼来。虽然茹丽又在拉拢楼盘项目经理,有新的发财机会了。
茹丽那血盆大口狂笑着,熟悉的脸在包间灯光滚动下变得鬼魅。鲁克定会是同样的嘴脸。
兰蝴恨不得一个指头下去,将这两位老同学灭在手中。
她决定要划清与茹丽的界线。你可以恨苗泰,但你不能诅咒他家人;你可以骂苗泰,但不能当着那些朋友的面,骂给我看。
兰蝴终止了视频,仍是不相信苗泰的噩耗,希望这只是茹丽和鲁克联手搞的恶作剧。
顾不得时间太晚,她找徐垭凯去核实消息的真假。
她又不能问得太直白,就说:“徐总,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苗总的电话总也打不通,他的病情恢复得还好吧?”
徐垭凯回复三个“合十”的表情,告诉她,前天,苗泰查出癌细胞已多处转移,放弃了在市中心医院的治疗,说是回家建家庭病房治疗。晚上却意外地轻生了。
这之前苗泰都是积极配合治疗的态度,晚上他说去车上取样东西,家人一时疏忽没有跟去,他就在私家车库里紧闭车窗开着空调,一氧化碳中毒离世。
苗泰的家人按照他生前的遗嘱,不开追思会,准备把遗体捐献了。
兰蝴的泪水漱漱而下,想起见他最后一面的样子,不由心如刀割,只觉英年早逝的他走得太可惜。
贺威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见兰蝴用面巾纸抹泪,诧异道:“老婆,你不至于为了香香,怄成这样吧!”
兰蝴关闭了电脑,不语,准备洗漱,泪水还是抑制不停地流。她自诩是个泪点极高的人,从没被影视中的演员们带哭,这下破防了。
“当老板,总得培养几个心腹。培养外人是培养,培养亲友也是培养,你何必介意亲不亲戚呢!”贺威哪知兰蝴在哭什么,好言解释道,“外人如果要害你这个老板,会下死手。亲戚嘛,好歹会留点情面,不容易走极端。”
兰蝴只觉贺威没那么讨厌了,他至少在考虑为她分担一些事务,在关心她。他为了这个家,陪了那么多酒,也熬过不少夜,不知是否伤了身。他健康活泼就好,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其他的,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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