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觉得李氏虽然愚蠢,但心性还算纯良,没想到竟也和年氏一样,存了些大逆不道的心思。
就在她缓口气的同时,江福海带着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
“娘娘方才去哪了?让奴才们一顿好找。”
他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呆脸,但说话的语气却有些着急。
宜修摆了摆手,丢脸的事,不欲多说。
“皇上呢?”
江福海回道:“皇上原本想邀您到凌云观探望舒太妃,派人寻了一遍未果,便自己去了,让娘娘在寺中妥善安排一众妃嫔的膳食。”
“这会御驾约莫都已经到山上了。”
宜修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思量着皇上为何忽然有了这样的雅兴。
望见不远处的清凉台,才恍然他许是触景生情,因为前一年发落了果郡王一事,而心有愧疚。
妃嫔的膳食,自然是不需要自己多费心思的,甘露寺的师太和姑子们自会安排。
稍顷,她又觉着有些不对,问江福海:
“剪秋呢?”
她都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剪秋过来伺候。
心中也有些后悔,方才跟师太密语之时,没有留她在身边伺候。
如若不然,也不会在李氏面前落了下风。
提到剪秋,江福海罕见地变了脸色。
“剪秋她........”
原本受了气就心情不好,宜修见他吞吞吐吐更是忍不住训斥:
“说话就说话,支支吾吾地做什么?”
都是自己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不稳重之举?
江福海遭了训斥,也不藏着掖着了,一股脑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皇上指名让剪秋陪同前去,说她是您身边伺候的人,办事妥帖,懂礼数。”
说完,他便低下了头,一眼也不敢多看脸色铁青的皇后。
这些日子,眼瞧着皇上每到桃花坞,那目光便过多地停留在剪秋身上,自己已经要害怕疯了。
娘娘人老珠黄不自知,旁人瞧得清楚却又不敢言。
眼见着皇上对剪秋的心思越发明显,总要有那么一遭的。
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人,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己。
他忍不住跪下,替自己共事了多年的朋友求情,
“娘娘,剪秋她对娘娘忠心一片,即便........也定然不会辜负娘娘对她的信任啊!”
宜修的脸冷得可怕,眼中杀意翻涌。
她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自己可以劝皇上雨露均沾,将皇上亲手送到别人的床上去,但身边之人,绝无可能!
剪秋........到底是自己杀得不够及时了。
殿内安静得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江福海贴在地上,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
娘娘的手段狠辣,他和剪秋都是见识过的。
如果剪秋死了,那便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所以,即便害怕,他也冒死谏言:
“娘娘,剪秋自小便受您恩惠,伺候左右,若是能得皇上的心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打动了宜修,亦或许是檀香让人冷静。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本宫相信,皇上是个有分寸的人,定不会在宫外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佛门乃清净之地,不许你再信口雌黄。”
江福海连连称是,不敢再多言。
而宜修嘴里‘不会出格’的皇上,此时正在做什么呢?
安玥和28号已经准备好了看戏的小瓜子。
要想四大爷出格,那还不容易吗?
摩格都能在凌云峰被蛇咬,四大爷就不能了?
下山途中,他不仅被毒蛇咬了,还直接被咬中了不可描述的部位。
虽然服了解药,但伤口还需处理。
苏培盛和侍卫们都慌了,这.......
总不能让他们这些大老粗去给皇上做特殊处理吧?
更何况皇上万金之躯,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便寻了就近的禅房,暂且歇息。
剪秋也在苏培盛的示意下,半推半就,进入禅房,对四大爷的水龙头进行了一系列操作,成功被滋了一脸。
至于两人有没有真枪实干?
安玥遗憾摇头,四小爷不行,滋了一次就歇菜了。
不过,即便如此,经此一遭,剪秋的地位,也必然是不同往日了。
果然,刚回到圆明园,
皇上就下了旨意,封剪秋为答应,并赐字‘渝’。
宜修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却也只能将心中的恨意和怒火咽下去。
昨天晚上,皇上特意与她说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剪秋是你的贴身丫鬟,身份自是不同寻常的宫女,便不必从官女子做起了。”
“朕思来想去,决定给她答应的位分,赐个字,你看怎么样?”
宜修能怎么样?
她只能咬着牙,笑着点头,并说:“臣妾觉得,极好。”
对这些不得已的贤惠,已然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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