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走过来的时候,沈灼言还沉浸在莫大的后悔情绪中,整个人的气压都很萎靡,温容照顾他这么久,自然明白他每一个情绪,她不知道南隐和沈灼言在刚才的一上午中都聊了什么,但对于那些发生的事情,沈灼言是早晚都要知道的,于是温容也多少有些猜测。

她走过来在沈灼言的身边坐下,沈灼言感觉到了,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开口说了一句:

“你不该隐瞒我。”

这不是责怪,这是后悔无可改变的一个情绪宣泄口,他也不是要指责温容什么,他只是觉得即便结果无可改变,自己也有早一点知晓的权利。

想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让南隐一个人承受了这么这么多,沈灼言的心就疼到了极致。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舍不得她受一点点的伤,风凉一些他都要责怪天气的没眼色,但现在她承受了那么那么多,而最让他觉得无力和悔恨的,是这些伤痛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

但凡自己能够自控,能够克制,都不至于是今天的结局。

“告诉你又能怎样呢?”温容也很是遗憾:“当初你那个状态,我就算说了她遭遇意外,你又能做什么呢?除了更疯一点的强迫她回来,将她禁锢在你的身边,你什么都做不了,可就算你做了,难道她就不受伤了吗?”

沈灼言闭着眼没说话。

“如果你是怪我在这三个月里没有安排任何人,任何设备的跟着南隐,我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温容看着沈灼言:“因为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她因为你的禁锢离开,如果离开的时候还带着锁链,那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你和南隐之间确确实实有了许多磨难,但这都是你造成的,需要改变的也是你,你不能将你的感受强加在她的身上让她背负。”

“南隐回来是我没想到的,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你。”温容轻声叹息一声:“阿言,我知道很难,这条固执的线已经在你身上缠了太久太久,不可能解的下来,但就算是为了南隐,为了她对你的这份爱,也稍稍放过自己一些,你应该对她有信心,也应该更相信你自己一些。”

“她的爱连旁观者都感受的很清楚明白,你不应该还怀疑,还要更多,你也应该让她更爱自己一些。”温容说:“让南隐的世界只活一个你,这并不难,可你真的愿意看到她连自己也不爱吗?”

沈灼言许久都没有说话,沉默的坐在那里,连呼吸都是轻的,有那么一瞬间温容甚至以为他可能是睡着了,但是他蹙着的眉心却在诉说着他这一刻的纠结。

于是温容没有再说什么,悄悄起身离开了客厅。

他们不知道打完电话回来的南隐在二楼的转角处靠墙站立了很久很久,将他们两人的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她从来没有站在这个角度去听温容和沈灼言口中的自己,因为当初的意外,她对于温容有了芥蒂,她当然知道那是不应该的,毕竟沈灼言才是她的儿子,是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幻想和期待了太多。

将自己对母亲的那份期待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这是南隐自己的问题,不是温容的。

所以后来意识到这一点的南隐也很快改正了自己的这份感情的寄托,她和温容大概都有感觉,他们看似和从前一样,但关系却不比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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